第6章 月6号:《大吉大利》(2 / 2)

这真的值得吗?

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值得不值得】这种纯粹理性的视角去评判世间一切所作所为的呢?

人真的是理性的吗?我又真的是理性的吗?

我所学的心理学告诉我,人类的理性恰好表现在非理性层面上。

如果人类无法用理性去解析内心深处的非理性认知,那他就是个人类,而不是一个学者,人类学者,社会学者,心理学者。

可学者就能够用学者特有的理性批判去批判自身人性中的非理性部分吗?

难啊……

不是每一个学者都叫墨雄,不是每一个墨小典都是墨雄的子嗣。

在那次聊到一点半的深夜对话中,他自己也对我承认,做他墨雄的儿子真的很难,我……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也有自己的人生智慧,也有自己的苦辣辛酸,对于我所看到的其他家庭和父母,墨雄不一定是最好的父亲,但他是我的父亲,他尽其所能给我他能给到的最好,他毫无疑问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呢?我是否扪心自问过,我是否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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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费米引擎】,我得以在一个半小时内完成现代教育技术的ppt和微课的录制。

那么下一步就是明天上课时候的佘奶奶的作业了:个性,人格,特性,这些分别代表了什么?

很有意思的一个疑问,一个回答,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想用【费米引擎】来帮我回答。

我一直认为,人格相当于人的灵魂。

对于一个人身上的人格的出现、裂解、融合与变化,在我的认知中,都算得上是旧灵魂的消逝和新灵魂的新生。

我知道我的这种玄学观点与当前主流心理科学领域的定义有很大不同,但这就是我对人格的定义,一种近似于灵魂的存在,人类在其一生成长中的心理成长过程就是一个又一个灵魂的诞生与消亡,以及自消亡后的新生,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在思考关于“人格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总会代入哲学史上那艘着名的【忒修斯之船】,一个人小时候的他,和长大一岁后的他,和成年后的他,和被社会毒打后而立之年的他,乃至于风烛残年的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他?

我从我过去7年的人生中得到的答案是:早就不是了。

人的人格是会伴随着环境的成长与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的,新生的人格会随着对当前环境与机体的适应性增强而得到稳定发展,但一个在当前情境下稳定下来的人格也意味着可塑性降低。

随着个体生存环境的变化与发展,随着机体的成熟与衰老,原先被固化稳定的人格因为丧失了足够的可塑性而开始动摇,开始不稳定,这就势必会导致当前的人格无法有效(或高效)处理当下新环境的矛盾冲突。

旧人格在这种无法调停的冲突中产生磨损,产生裂痕,直到一次足够大的刺激性事件的出现与爆发,旧有人格便会走向灭亡,新的能够适应当下环境与机体的人格就会从中诞生。

在此期间,存在一个磨合期,一个旧有人格失去功能,新的人格的可塑性仍然在变化适应,没有停下来进入稳定阶段的磨合期,这段没有稳定成熟人格支撑的时期最容易产生生活的矛盾,比如青少年的青春期叛逆,比如中年危机,比如进入幼儿园的分离焦虑……

非常离经叛道的想法,不是吗?

为什么我会认为人格近似于灵魂?

嗯……

因为我怀疑我是一个刚刚诞生没超过一个月的崭新的灵魂。

过往的点点滴滴似乎最后都化作暴雨,从我的世界中洗刷干净。

我还是我,墨小典还是墨小典,【墨小典】这个概念现在已经逐步发展成“这具载体与载体中所在的灵魂”的一个总和,我觉得以后哪怕我换了一个我,哪怕以后再遇到新的环境中,当下的我不适配那个环境,又得进行一次脱胎换骨……墨小典还是墨小典,一直都是。

这或许就是在最开始三小只设计【墨小典】的初衷和归宿吧。

现在,下课了,我要去吃饭充电,准备晚上的团体心理辅导了。

愿生活一切向前,愿墨小典能够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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