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歌声后,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那歌声的方向看去。
这歌声婉转悠扬,却又带着丝丝哀愁和讽刺之意,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眼神犀利地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小路上,一个身着破旧长衫、头戴斗笠的农夫正挑着一担写着字的木桶缓缓走来,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木桶上的字。
他一边走着,一边高声歌唱着刚才那首歌谣,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随着那农夫越走越近,众人看清了他的面容以及那木桶上的“酒”字。
这些伙夫虽然大多不识字,可那个明晃晃的“酒”字他们还是认得的。
“头,是酒,是酒,要不叫他过来,我们凑钱买一桶吃?”那老伙夫得知那木桶里面装的是酒后,肚子里的酒虫就开始乱窜了起来,于是怂恿着朝着中年男子开口道。
伙夫们听见了老伙夫的话,也就把头转了过来,看向那名中年男子。
然而,那中年男子却没有回答老伙夫的话,而是静静地注视着那担着酒桶的农夫越走越近。
“各位好!瞧瞧这天儿热得哟,简直能把人给烤熟!要不尝尝俺自家酿的美酒,消消暑气如何?”
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农夫满脸堆笑地朝着一群正在树林中休憩的伙夫们走去。
这位农夫名叫张胜,他家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村子里头。
别看这张家没啥别的本事,但祖传下来的酿酒手艺可是一绝。
本来,张胜今儿个是准备挑着这些酒水去县城叫卖的,没成想半道上竟瞅见这么一大帮子人在这片树林子里歇脚,他那颗做生意的心立马就活络起来了,如果能在这里,酒卖了,既能赚钱,又能少走半天的路,何乐不为呢。
不过中年男子却不是那么随便轻易相信人的。
只见他紧紧地盯着张胜的脸,似乎想要从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中瞧出些端倪来。要知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万一眼前这个家伙心怀不轨,在那酒水里头动点手脚,比如说下个蒙汗药啥的,那他们这帮子人可就惨了!
不但会损失钱财,说不定连小命都得搭上!所以这中年男子不得不多个心眼儿,以防有诈。
“爷是怕我这酒水里不干净?您瞧好嘞。”张胜也明白中年男子的担忧,也不生气,笑了笑,直接拿起挂在扁担上的一个水瓢,打开酒桶盖子,舀了一勺酒水出来。
一瞬间,酒香四溢,馋得边上的几名伙夫恨不得代替张胜替他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