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到荣禧堂门外的时候,里面的人早就筹划好了一切,邀他过来,不过是走个过场,把腹稿在现实中演出一遍。
对此,贾赦丝毫未察觉不妥,有的只是胜利在望的喜悦。
贾赦整了整衣冠,昂然而入,对着软塌上的贾母略一拱手道:
“儿子见过母亲!”
便向着上首的空位而去。
这里就是贾赦平常坐听贾代善训斥的地方。
贾赦妄想着今日之后,贾母身边的主位,可就是自己的了。
贾赦行礼的时候,眼里没有半丝敬意,只剩下敷衍了事。
也是,一件事做久了,早就成了习惯,岂会有这么多感情在里边。
“父亲已是故去,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母亲保重身体,暇时多保养为上,不必太难过了。”
“外边的事,一切有儿子,儿子定会好生打理荣国府,侍奉母亲。”
“至于二弟,儿子也不亏待,我这就令赖大,从公中取出一万两银子与他,”
“后街的一座三进小院,且留给二弟一家安身吧……”
贾赦一坐下,就迫不及待说起了分家之事,把贾母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连贾政也没落下。
“大哥,你说的什么话!”
“父亲新丧,尸骨未寒,母亲大人伤心难过,日日以泪洗面,”
“你不说安慰,小心服侍,反而……”
贾政说不出混账话,急的脸红脖子粗。
“呵呵……反而什么?”
贾赦冷冷一笑,又道:
“二弟是个读书人,如何不知天无二日,家无二主之理?”
贾赦转头看向贾母道:“太太有所不知,儿子刚才向敬大哥通禀过,他也赞成儿子的方案。”
“况,朝廷业已让儿子袭了爵位,按规矩,这荣国府和该儿子管家。”
“儿子和二弟早日分家,大家两相便宜!”
“大方之家、诗礼簪缨之族,哪个不是这般?”
“正好母亲也在,便做个见证,今日,儿子和二弟分家别过,以后各自好生侍奉母亲养老……”
搬离富丽堂皇的荣禧堂,独居别院养老,岂是贾母心中所愿?
她十五岁嫁到荣国府,从重孙媳妇做起,辛苦熬死了老太太,太太,掌家三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