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帝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下,自己知道了。
心底却是冷笑,什么祭拜祖陵?
不过是找个借口南下游玩罢了,当别人不知?
太上皇在位四十五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期间更是发兵收服了辽东,逼迫高丽国来朝。
文治武功样样为人称道。
但,他幼时出身在江宁这等繁华地,登基之后,先后六次南下江南游玩。
这次又是故技重施。
反正用不着国库出钱,自有江南甄家迎驾,且由他去吧。
正好趁此良机,朕彻底整编好京营,到时候,自有道理。
泰康帝冷笑一声,招来夏守忠,道:
“大伴,去给王子腾传个口谕,别人朕不放心,莫让人看见了。”
“就说,朕的意思,让他这几天按兵不动,莫和贾玳以及其他勋贵起了冲突;”
“京营改革的事且放一放,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等太上皇南下了再说。”
…………
经过荣禧堂夺嫡事件,不知贾母是犯了天谴,还是触怒了贾家列祖列宗,当天夜里就病倒了,
连邢夫人过门的媳妇茶都没吃着,近些日子吃了几剂,张太医祖传的密药,这才好些。
半梦半醒间,陡然听到房里大丫鬟,小媳妇窃窃私语,
口耳相传府上的一件奇事——说什么通灵宝玉,先玉而诞,天生富贵之类的话儿。
贾母右眼直跳,心头不好,暗道:老二家的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连忙喊了琥珀来问,“好丫头,你鸳鸯姐姐呢,府里最近生了什么事?”
琥珀快步走了过来,连忙将贾母扶起,靠在软枕上,笑着回道:
“鸳鸯姐姐去二太太房里,领月钱去了。”
“老祖宗,大喜事呢!”
“原来,咱们家瑁二爷落草的时候,口里衔了一块美玉,上面还写了好多吉祥话,”
“院子里好多丫鬟、婆子,争着去看稀奇呢……”
贾母脸色越来越黑,琥珀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无助地搓着衣角,仿佛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女孩。
“这是怎么说的?”
“从没听他老子娘提起,瑁哥儿落草时,口里衔了块玉呀?”
贾母发问,琥珀一脸上一囧,把锅甩了出去,“说是玉石当天就送到了张真人那,在元始天尊座下供奉。”
“至今已有六年,最近才取回来,在佛堂里镇着,保佑老太爷多活了这几日。”
“奴婢也是听府里的小丫头子传的,许是听错了,也未可知!”
贾母一听,心中早就搞清了前因后果,不过是后宅固宠的阴私手段。
宝玉这等祥瑞,只有皇家才能出,那是他们臣子家,能享受这等福泽的?
谋逆之事,上下遮掩,才刚过去,自家又闹出这般动静,大魏天家怎么想?
御史言官岂不群起攻之?
老二媳妇,糊涂呀!
想到这里,贾母心里一阵后怕,再也坐不住,忙命人把王夫人喊过来问话。
好在王子腾当过右副都御史,有他帮忙弹压,料想无甚大事,
不然,贾母非得大义灭亲,令王夫人暴死当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