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儿一听是和田玉,当即把手抽了回来,他明显知道,和田玉是个很贵重的东西,其价值远超五十两银子。
可是,花老儿迎着太阳看了又看,手里的玉石晶莹剔透,觉得很好看,可他就是分不出真假。
万一是假的,岂不是亏死。
一时间,花老儿脸上写满了为难,不知如何选择。
贾玳没有说话,这和田玉是别人送的,至于值不值钱,他也不知道,只当它值钱了。
不过是白得的东西罢了,就是丢了,贾玳也不觉得可惜。
但,傅试可不这么想,好东西岂可明珠投暗?
更重要的是,他怎能放过在贾玳面前表现的机会,何不卖个好,帮贾玳把和田玉赎回来?
说着,傅试从荷包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花老儿,道:
“这是五十两银票,玉石还给贾将军才好。”
花老儿接过银票瞅了瞅,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石,不知怎么选。
顿时,傅试脸色转冷,打着官腔,
“和田宝玉可不是你个小老百姓,能占为己有的,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理乎?”
花老儿心中一惊,赶忙收下银票,揣进衣兜里贴身放好,将玉石递给了傅试,唬得脸色发白,转身匆忙离去。
得罪不起当官的,小老儿还能躲不起吗?
花老头心中盘算:“十两作为聘礼,给自芳娶房媳妇;办酒席,又得五两,”
“剩下三十五两,一家五口省省,应该能过上二年……”
至于花珍珠以后如何,却是不在小老儿计划中,反正是个女孩儿,留在家里不仅费口粮,
将来长大出嫁,还得添一副嫁妆,没将她卖进窑子做鸡,已经是神天菩萨保佑了!
见花老爹丢下自己,一点留恋也没有,花袭人心下伤感,眼角擒着泪花儿,却是倔强地忍住了,没有哭出声来,
孤立街头,默默看着花老爹离去的背影,花珍珠小嘴翕动几下,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傅试将和田玉赎回,双手奉上,一脸谄笑,“将军,物归原主了!”
傅试为人如何,从曹公给他取的名字,便可知端倪,妥妥的趋炎附势之徒。
刚才,贾玳只是一试便知了,自然同他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收下。
傅试心里一喜,暗道:“贾玳收了礼,定是乐得与我结交,那谋官之事······”
想到这里,傅试心头一阵火热,趁热打铁,邀请贾玳一起吃喝,加深感情,
“将军,晚生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酒楼,闲来无事,何不吃一杯暖暖身子?”
傅试暗中捏了把自个的荷包,心中暗暗盘算,
还好上京时,父亲准备了五百俩银子的盘缠。
若是贾玳肯出力,不出一二个月,定能补上肥缺,如此,这些银两便足够了。
贾玳没有直接回答,扫了眼花珍珠,“不用看了!”
“花老爹已是走远,他是不会再要你,赎回家去的。”
花珍珠听了这话,一脸哀伤,眸子里泪花打转,又夹杂一丝对未来的恐惧。
抬眸小心地看了眼贾玳,又迅速地低下,心如小鹿乱撞,一双嫩白如玉的小手,局促地搓着衣角,一刻不停。
贾玳叹了口气,没过继前,原身又何尝不是,过的这般小心,没有一点安全感?
贾玳头脑中像是放电影一样,掠过原主十几年的遭遇,不禁对花珍珠生起了,同病相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