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翌日,贾玳醒来,已是辰时初刻。
太阳高照,天朗气清,春风和煦,万里无云。
船舱外,吵吵嚷嚷,像是农村过节赶大集一般。
“爷,您醒了。”
听到里间的动静,花珍珠连忙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洗漱之物,显得甚是熟练无比。
入了宁国府,个花珍珠便一心服侍贾玳,不作他想。
贾玳翻身下床,一撸袖子,胡乱洗了把脸,道:
“秦小姐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花珍珠眸子里有些黯然,只是愣了一会儿,便回道:
“按照方子,秦姑娘吃了两挤药,便好多了,已是能下地走动。”
“今日早起,瑞珠便来报,说,秦姑娘想来见过您。”
“只是,奴婢看您睡的香甜,便婉拒了。”
“这会子,秦姑娘已是用过早膳,在房里养着吧。”
贾玳点了点头,好饭不怕晚,反正秦可卿已是在他锅里,倒也不差这一二天。
“老爷!”
梳洗毕,赖升便气喘吁吁地跑进了船舱,道:
“刘知府携扬州一众乡绅,前来码头等候多时,祭奠二公及敷太爷之灵。”
“还有……”
见赖升眼神躲闪,蔫头耷耳的,似有难言之隐,贾玳浊气一涌,喝道:“还有什么,休得瞒我,否则,揭了你的皮!”
贾玳可不是王熙凤,对两府下人只敢胡咧咧,稍有不对,他可是敢下死手的主,什么脸面也不顾。
是以,在宁国府当差的下人,心底羡慕极了,荣国府老太太的宽容大度。
一个个心底巴望着贾母,早点治治贾玳这个霸王。
赖升唬的心头一颤,不敢打掩护,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痛快地将昨夜,贾珠、贾琏两个一夜风流未归,
今早,还是和刘知府,一道来的码头。
出奇!
贾玳听了,却是没大动干戈,好似听了旁人的闲话一般,无动于衷。
家孝期间,流连风月场所,于大家子弟而言,乃是大不孝也!
若是被御史言官知道了,还不得直接撸了贾琏世袭的爵位,贾珠的功名?
只是,这种事讲究,民不举,官不究,以及亲亲相隐。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对于贾府这样的人家,只要上下打点得当,定是无虞。
只是,这个节骨眼,贾玳少不得出面,和甄家为首的江南官僚,秘密交易一番才能掩过。
若是在见水溶之前,出了今日这事,贾玳肯定把贾珠两个,喊来痛骂一顿。
只是,现在他已是选边站了,暂时和勋贵结盟,不能再装作无知,做个墙头草,两边得利。
贾玳默默点头,道:
“知道了。”
便话题一转,问道:
“祭奠先族的物什,准备的如何了?万不可出现纰漏,折了贾府颜面。”
赖升虽然心头奇怪,贾玳今日的做派,怎么一下子便放下了,但,一问到他专业的问题,便立刻脱口而出,
“回爷的话,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小的亲自检查了好几遍,一件不缺!”
“扬州地界,世交乡绅送的仪程,小的已派人装船,”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