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大家干净!”
“……”
甄家母子深情,大街上,相拥而泣,没把甄应嘉感动,反而惹得雷霆大怒。
甄应嘉一面使唤心腹小厮——李槐,拿下甄宝玉,一面推开甄夫人,操起拳头粗的棍子,
“啪”“啪”“啪”,死命地打在甄宝玉的屁股上,没一会儿,雪白的下襟,便被鲜红的血迹染红,
甄宝玉爬在长凳上,脸色煞白,嘴里直喊疼,旋即被破抹布堵上了,哀嚎不出声。
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甄宝玉脑袋一歪,便昏死了过去。
把个甄夫人几乎心疼死,一面令贴身女婢清凤,去里边请甄老夫人来救,
一面跪行上前,涕泪横流,使命拉着甄应嘉手里的木棒,拖延时间。
“老爷!便是教训儿子,您只管说教便是,”
“可怜,我已是五十多的人了,如今只剩了这一个独苗,”
“何苦这般下死手,打死她,岂不是要绝我的命!”
说着,甄夫人趴在甄宝玉的身上,大声痛哭,以柔弱之身挡之,甄应嘉自是不好行刑,
“唉!”
重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甄宝玉一眼,便丢了木棍,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生闷气。
“若是你大哥还在,便是打死一百个你了,我也不可惜,可怜我的珠儿啊……”
甄应嘉听了,更是气闷,他的嫡长子——甄珠,从小好学,被他逼着靠科举,实现当初的梦想,
只是,甄应嘉逼的太狠,小小年纪的甄珠,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刻苦攻读,
终于,十六岁那年,江宁县放榜,他中了秀才,第六名。
但,甄珠看榜归来的当天夜里,便病倒了,不几天,药石无救,一病呜呼。
是以,甄夫人一说到甄珠,甄应嘉便想到了过往,老泪纵横,伤感不已。
“你打他?先打死我!”
甄老夫人得报,只披了件貂皮大氅,杵着御赐鎏金凤头拐杖,由两个贴身大丫鬟扶着,颤颤巍巍而来。
也不看甄宝玉如何了,矛头直指甄应嘉,斥责他教子无方。
“当初你也是这般,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也是这般下死手打!?”
“打死了宝玉,你能讨到好?”
“我看,你是厌弃我们娘俩!”
“既如此,老婆子不碍你的眼,明天,我带了他回神京老家去,给你腾地方!”
言毕,甄老夫人来到甄宝玉身边,俯身查看伤势,一面命人抬进去,一面又派人去请,江宁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瞧。
“母亲,儿子再也不打他了!”
甄老太太回神京?
这不是明摆着说甄应嘉不孝,若是太上皇知道了,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甄应嘉立刻跪地求饶,从此撩开手,不敢下手教训甄宝玉。
倒教甄宝玉称了心,越发地胆大起来,比之前,更坏了十倍不止。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的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孝无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