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姑娘呢?”
席间,只见王熙凤如穿花蝴蝶般来去自如,大展雌威,贾玳心头吃味,又寻不着秦可卿。
出门来,好容易逮着她的丫鬟——瑞珠,自是不会放过,要一问究竟。
最好把秦可卿弄过来,看她们姑嫂对决,岂不痛快。
“小……姑娘身子不爽利,吃不下饭,有宝珠陪着,现在侧殿静室歇下了。”
仰头见来人是贾玳,瑞珠舌头打结,还是心向着自家小姐,打了个掩护。
“怎么样了,可有请大夫瞧过?”
贾玳面露关心,脚步不停,往西边的侧殿而去。
瑞珠捧着满满一脸盆热水,小心在前头引路,心底却是有些害怕,刚才没完全说实话。
其实,刚才席间,秦可卿是见了王熙凤,得知,她竟是贾玳未过门的媳妇,
生的这般好,行事利落,又是豪门大户出身,料想自己定是比不过。
闲暇在家时,秦可卿亦是读过几本书,知道豪门小妾难当。
特别是在精明主妇手下讨生活,更是艰难无比,稍有不慎,便是小命难保。
秦可卿,本就心思敏感。
既知养父——秦业的打算,也知道干祖母——邢姨奶奶的谋划。
自己不过是他们,获取富贵的筹码。
如此种种,秦可卿神思不属,人也懒懒的,没有精神。
瑞珠出门就是替她打好热水,沐浴后,便要歇下的。
逃避,就是秦可卿唯一的选择。
只要自己把头缩起来,埋在沙堆里,眼不见,心为静。
“可用过晚膳了?”
“寻你半天不着,竟坐在月下发呆,仔细受了凉,当心肚子疼!”
七弯八绕,贾玳很快就来到了秦可卿的房间,只见,她素手托腮,呆呆地坐在窗下,
仰着小脑袋,傻傻地望着夜空中的新月,黯然神伤,天可怜见。
“兄长!”
秦可卿转过头来,见是贾玳,便起身呢喃一声。
旋即,羞的低下了脑袋,仿若做错事了的小女孩,一双皓腕无处安放。
南下行程三十天,他们是第二十七天才见面认识的。
那时,秦可卿水土不服,人去了半条命,是贾玳,帮她请大夫,熬药。
正经相处不过二三天,秦可卿也不知,和贾玳算什么关系。
反正,好喜欢身边有个大哥哥,这么关心,这么宠她。
只是,美好终究是短暂的。
一切被王熙凤意外的出现,给终结了。
此刻,秦可卿心底隐隐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奇怪感觉。
真是糟糕极了!
江宁,不是她的福地。
秦可卿只想早日离开这个伤心地,让时间淡化心上的伤口。
至于邢姨奶奶的交代,她早就忘了,眼角晶莹闪动,时刻准备着,给贾玳来一击狠的。
贾玳亦是无语。
他惯不喜欢养成系,可邢姨奶奶偏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拒绝,舍不得;接下,自己又难受。
当真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