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步说话,梅翰林将金陵皇宫的事说了,并猜想,这一切可能是,新到任的金陵学政——贾敬所为。
此举,不仅没获得贾玳的好感,
反而,给梅翰林全家遭来杀身之祸。
“梅大人,委屈你了!”
贾玳轻声说了一句,便跳将开来,指着懵逼的梅翰林怒喝道:
“好个梅世美,下官遇到上官,不论何地,都得行跪拜大礼。”
“此乃朝廷礼制,岂容你乱来?”
不及梅翰林反应过来,贾玳便挥出刀鞘,狠狠抽在他脸上,只听,啊的一声,梅世美飞滚出去老远。
他心底仍是不解,贾玳何以变脸如此之快。
“鲁大,你便告诉他,我大魏乃礼仪之邦,若是低级官员见了高级官员,不按制行礼问安,该当何罪?”
鲁大乃是贾玳在归宁庄,新收下的亲兵头子,膂力过人,善使一把戒刀,世代效忠宁国府,家里亦是没人在了,贾玳用着颇为放心。
“按《大魏律例》,杖十五!”鲁大冷冷道,脸上不带一丝感情,仿若机器人一般。
“拖下去,行刑!”贾玳背过身去,一挥手,几个武装豪奴立刻要反剪了梅世美,拖下去杖责。
“谁敢?!”
“我是朝廷命官,即便你是一等将军,亦是无权对本官用刑!”
“本官要告上朝廷,见太上皇,不,我要见回宫见太妃娘娘……”
见贾玳来真的,不似作假,梅翰林顿时慌了,立刻挣扎起来,可是,豪奴岂会听他的,直接下了嘴巴子,
众目睽睽之下,拖将下去。
没一会儿,呜呜的惨叫声,便传进雅间,唬得梅夫人、梅二公子,顿时没了颜色。
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转脸就变作了仇人,生死大敌,要整死自家?
“玳哥儿,这……”
薛茂才亦是想不通,但,房里被官兵堆满,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商人,此刻亦是有些发憷。
深悔刚才欺贾玳年幼,没想到带兵之人,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一点不输“其父”——贾敬。
果然,世家子弟视人命如草芥,不拿人当人。
此刻,薛茂才更是坚定了,把薛宝琴嫁入官宦之家,给薛蝌铺路的决心,早日离了商贾一途,复兴祖业。
十五板子打完,梅翰林的屁股被打了个稀巴烂,脑袋无力歪在一边,出气多,进气少,已是没日子好活。
“口供录好了?”
“给他签字画押!”
鲁大应了声,连忙将预先写好的口供,捉住梅翰林右手拇指,摸了点印泥,便直接戳在了口供空白处,留下一个鲜红手印。
贾玳拿起口供一瞧,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梅世美如何勾结甄应嘉,伙同倭寇行刺太上皇,阴谋造反的事。
“小舅,你也看到了,”
“梅世美一家,勾结倭寇行刺圣驾在前,设计埋伏本将在后,”
“此等不忠不孝之家,焉能结亲?”
“岂不是害薛家?”
“误了表妹终身幸福是小,毁了祖宗百年基业是大啊!”
一面将口供递与薛茂才一观,贾玳一面痛心疾首,走到李氏跟前,看了眼薛宝琴,认真道:
“我看表妹命里富贵,不能早定亲事!”
贾玳言之凿凿,若是刚才不知他为人,薛茂才差点便信了。
竖子这是看上小女了?
越想,薛冒才越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