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许久没有设下宫宴了,朕登基不算太久,到也是受封了不少人,索性就置办一场宫宴吧,叫这些受封还未进宫谢恩之人,一起来赴宴,也能热闹热闹。”
安妃闻听宫中设宴,不禁微微愣了下。
但这位陛下本就一向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更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了。
因此安妃到也立刻颔首应下,并且试探的问道:
“陛下同臣妾说起此事,莫非这设宴的事情,您是想叫臣妾来主持不成,只怕贵妃娘娘那边,若知道了此事,怕是要担心妾身经验浅薄,只怕不会同意更不会放心。”
南礼登基虽没几年,但是这后宫妃嫔却被世家大族塞了不少进来。
加上才登基那会,也行了一次选秀,这宫里妃嫔无数,甚至还有贾贵妃圣宠不衰。
但是一直到现在,皇后的凤位却依旧是空悬着的。
而与贵妃也不过一步之遥的安妃,其实作为如今的四妃之首,若说她没有半点觊觎凤位的心思,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像这种宫宴盛举,若能由她来主持,虽然的确劳心劳力,但也同样说明,陛下是给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利。
如此一来她的母家自然更能在朝堂上为她拉拢朝臣。
拥护她的人多了,自然离着皇后之位就能更进一步。
但是安妃这些心思,如今南礼显然根本都不在意。
就见不大的纸条上,其实也就写了几行小字罢了,但他就是忍不住反复的看,并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
“贾贵妃有何可不满的,若说梳妆打扮,将自己装扮成宫里第一美人,那贵妃的确最为擅长。但朕清楚爱妃你性格稳重,这种宫宴更适合你来操持,贵妃那边朕自然会与她说清楚你就不必担心了。”
南礼说完已然起身,显然是要离开了。
而安妃更是露出笑容,亲自起身相送,能得到这位陛下亲口夸上一声稳重,她是真觉得高兴不已。
毕竟贾贵妃宠冠后宫,号称帝都第一美人又能如何。
这后宫从来不缺娇花,而皇后之位想坐稳,可不是空有其表的人配坐在上头的。
因此安妃甚至觉得,南礼的话就是暗暗提点她,叫她明白这皇后的位置是属意于她,才叫她主持宫宴来历练的。
“如此,臣妾必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一定将宫宴办的妥妥当当的。”
听到这番话,南礼也是满意的点点头,但走出宫院的时候,还是停下脚步忍不住说道:
“旁人倒好说,朝堂的官员,也不必你们后宫来管,自然有礼部的人来安排。但是满朝文武的亲眷,还有一应的诰命妇,受封的郡主县主,这些却要安妃你多多费心。尤其是燕王府新晋封的那位嘉德县主,更不可怠慢。”
慕容清音这县主的身份,一来没有显赫出身,二来对朝廷没有什么贡献,完全就是仗着燕王府,这才捞了个县主的身份罢了。
其实这场宫宴真说下来,就是南礼想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将慕容清音弄进宫来见一见她罢了。
毕竟每天命人盯着慕容府的一举一动,慕容清音如何整治恶仆刁奴,又是如何挤兑慕容夫人娘俩,还有教训她那个愚钝兄长的这些事情。
南礼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越发觉得慕容清音这小日子,过的简直是有意思的很,南礼心痒难耐,再不将她弄进宫来,叫自己也乐呵乐呵,他都快要直降身份又往慕容家跑了。
所以南礼才刻意提醒一句,省的安妃最后将回了慕容家的慕容清音给落下。
这小狐狸要是没进宫,那这宫宴还办个什么劲儿。
安妃也是听的愣了愣,完全想不懂,这位陛下何等身份,竟然会刻意提及一个小小的受封县主。
但是转念一想到燕王府,那如日中天般的天恩盛宠。
顿时安妃就觉得,这位陛下如此给一个小小县主的脸面,必然是因为燕王府的缘故。
就算心里疑惑,但安妃也不敢问,哪怕南礼与她一样,其实年岁都不大。
甚至这位陛下,总是在宫里斗蛐蛐,玩马球投壶,一副还未稳重下来的样子,可是安妃也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位陛下,她总觉得畏惧的很。
所以她赶紧点头应下就目送对方离开,多余的话是半个字都不敢问的。
“来人,你们帮我按县主的规格,用金丝银线叫宫里的绣纺局立刻赶制出一套宫裙出来,再从本宫的库房里,将去年除夕夜,陛下赏赐的那十八颗南珠取出来,叫宫里的巧手们,赶制一整套头饰出来。”
既然南礼亲自吩咐,那想要将宫宴,布置的妥妥当当的安妃,自然也是舍得下血本的。
而且若能因为嘉德县主而讨好到燕王府,得到燕家父子的鼎力支持,她皇后之位岂非更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安妃觉得燕王府何等权势,只怕这些寻常之物也是瞧不上的。
顿时她一咬牙,强忍着心疼,又对身边的宫婢吩咐道。
“你将我陪嫁进宫,娘家为我准备的那套七色宝石成套的首饰找出来吧,等到宫裙头饰都做好,到时一并给那位嘉德县主送过去。”???biQuPaiM
慕容清音可不知道,一笔天降横财,就因为南礼的一句话,马上就要落到她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