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明并不是好事。”</P>

钱贯也明白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为苏元感叹。</P>

苏元进来时，看到钱贯也在并没有多少意外，拱手心行礼：“千户大人，百户大人。”</P>

“不必多礼，说吧，何事。”赵林云开口询问。</P>

“发生在西河街的那件命案，事关都司卫所，此案……不知要如何查？”</P>

苏元看向坐在最上方的赵林云，这种棘手的案子。</P>

急着动手最后只能自己背锅，还是要交给领导定夺。</P>

是一路往下查，还是点到即止，和个稀泥让都司卫所自己解决。</P>

“命案，死的还是总旗，自然是要追查到底了。”</P>

赵林云似乎没明白苏元的言外之意，随口回道。</P>

“既如此，我勘察现场之后，猜测凶手可能为死者上官，所以想提审都司卫所百户王向明，想请千户大人给我写一个文书。”</P>

“拿我的令牌去吧，之后这种事就不用来问我了。”赵林云丢出令牌，苏元稳稳接住。</P>

苏元盯着赵林云，想知道他的态度。</P>

可惜，赵林云从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表情。</P>

“多谢千户。”苏元接下令牌，却感觉有些烫手。</P>

猜测已被证实，他的确是被当成出头鸟了。</P>

可为什么是他，难道有非他不可的理由？</P>

“千户大人，此案纷杂，牵扯甚广，苏元资历尚浅，我想与其一同查案？”在苏元接下令牌时，钱贯也离席拱手。</P>

“你确定？”赵林云直面钱贯，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P>

“卑职确定，有我坐镇，此案也能尽快完结。”钱贯面容坚毅，并未抬头。</P>

“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过去吧。”赵林云略微沉吟：“正好教教他办案时候的分寸。”</P>

“是。”钱贯领命，跟着苏元一起走出了千户所。</P>

“百户大人，为什么是我……”苏元握着令牌，愈发觉得烫手。</P>

“好好办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钱贯走在前面，面无表情。</P>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凡事有我给你扛着，不会要了你的命的。”</P>

“百户大人，这案子，你未必能扛得住啊……”</P>

苏元摇了摇头，联想到之前查出来的火药和军中战弩，其实已猜出了赵林云想干什么。</P>

这可是谁上谁死的局面，跟百户还是总旗没什么关系。</P>

“扛不住？扛不住也得抗？娘的，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钱贯面目狰狞。</P>

要是好不容易留下的苏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P>

他在陈武清面前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P>

“分寸，分寸！”苏元翻了个白眼。</P>

不是说好了，钱贯来教他分寸的嘛。</P>

怎么现在看起来比他还要凶狠。</P>

——————</P>

“王向明，你要是真不想回答，那我们就诏狱中见了！锦衣卫之权，缉拿百官，你一个小小的百户也配忤逆？”</P>

钱贯声如惊雷，差点把房顶给掀开来。</P>

“好啊，带我进诏狱，那你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王向明抽刀直指，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