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银婷见状,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快步走到陆江河身边,弯下腰,轻声说道:“陆县长,我来帮您记录吧。”
陆江河点点头,将手中的纸笔递给了刁银婷,然后继续询问那位女老师的情况。
刁银婷接过纸笔,动作娴熟地打开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目光专注地看着陆江河和那位女老师,认真地记录着他们的对话,还不时抬头询问一些细节问题,力求将事情了解清楚。
她字迹娟秀,条理清晰,一看就是经常做记录的人,而且她态度温和,语气亲切,让人很容易就对她产生好感。
陆江河一边询问情况,一边观察着这些老师的神情,他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无奈和绝望,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这些人都是辛辛苦苦教书育人的园丁,却连最基本的工资都得不到保障,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县委大楼顶楼的会议室里,暖气开得很足,将整个房间烘烤得很惬意。
高厚德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里捧着一个紫砂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舒服地叹了口气。
坐在他对面的李玉琴显得比昨日要干练了很多,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她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书记,这小子初来乍到就搞这么一出,您怎么看?”
高厚德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后生可畏啊,年轻人就应该有冲劲,有干劲嘛。”
坐在李玉琴旁边的林贯中,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小子本身就是上面点名来的,要是真让他做出点成绩,只怕到时候江城就没咱们的容身之地了。”
高厚德闻言,脸色微微一沉,斜睨了林贯中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贯中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江河同志是个能干的同志,我们作为同僚,应该支持他的工作,不应该在背后说这些风凉话。”
林贯中被高厚德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说什么。
罗晓明站在窗前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楼下在寒风之中办公的陆江河,又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高厚德。
察言观色是他的强项,他深知高厚德虽然嘴上夸奖陆江河,但心里未必就真的高兴。
毕竟,陆江河今天这一出,可以说是把高厚德推向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毕竟之前这些人几次上访,都被高厚德让人赶走了。
想到这里,罗晓明眼珠一转,笑着说道。
“书记说得对,江河同志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成立一个专门处理群众上访问题的小组,就由江河同志来负责,让他的一身本事有用武之地,你们看怎么样?”
高厚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还是动声色地说道:“嗯,这个建议很不错,晓明同志考虑得很周到。”
实际上,罗晓明这个建议看似是在帮陆江河,实际上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处理群众上访问题,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得罪人,到时候陆江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被问责的命运。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被问责,也可以让陆江河知道明阳县的这潭水,不是这么好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