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者这两个粗鲁巫师的脚步,达力进入了这个向下的通道之中,以魔法开掘的通路光滑平整足够让三四个人并肩而行。
但沿着斜坡向前走了不过十来米,第一道考验便就此来临了。
前方是一个圆形的竖井,无数的火把排列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段指向了距离地面至少六百米的深处,那两个结束了吹牛打屁的巫师分别拿起了靠在竖井入口处的扫帚跨坐而上。
“下次出来我肯定要买一张魔毯,我又不是魁地奇球员,每次上来下去我脖子后面都得出层冷汗。”
那个叫马丁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蹬地起飞,骑着扫帚飘在了半空中。
“要不你试试幻影移形?啪的一下就下去了多方便。”乔尔在一旁嗤笑了声,挪动屁股调整了下坐姿。
“我可不想被那个老逼登指着鼻子一顿臭骂,说什么不能影响破咒工作,整整五个月了,我也没见他们解开几道防御魔法。”
他们的声音渐渐变得细不可闻,已经落到最下方两人走入了竖井一侧的通道之中。
巫师可以用飞天扫帚方便的上下,可达力手中可没有那些工具。
哪怕是用绳索,短时间内他也没地方去弄几百米长的绳子。
“就算是密探步伐也没法缓冲这么高的坠落,要是有银猫戒指就好了,两个叠加一下,说不定我还真能直接跳下去。”
“这些魔法道具看起来还真挺好用的。”
将螺旋杖放到了背上,收起了手枪之后,达力的手中多出了两根尖锥的棍子。
被魔法加固的竖井墙壁虽然看起来是土墙,可其坚固程度丝毫不亚于水泥墙壁,但稍稍使点劲,插入一个落脚点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向下方攀岩落去的达力选择了距离照明火把最远最黑暗的一端,花费了近十分钟,他才落到了竖井的最底层。
沿着马丁、乔尔两人进入的通道向前,不多时,一个有着明亮火光的小房间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房间入口旁随意的摆放着十多把飞天扫帚,为他引路的马丁和乔尔与另外三个男人一起守在了通往更深处的入口处。
“头儿,你说那个老逼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定,他老老实实的去挖那些土着的神殿多好,非得跑到这里来。”
发着牢骚的马丁低声对一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问道,在这几乎没有娱乐的地方,他属实是有点待不下去了。
“最多等到九月,如果还是弄不出来那就撤走,趁着阿拉伯地区魔法联合会现在自顾不暇,我们的机会很难得,也很宝贵。”
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络腮胡难正在有滋有味的翻着一本小册子,上面会动的小人似乎在表演什么高难度的杂技。
“不就一个古代遗迹嘛,印第安土着巫师的神庙都没挖完,去黄金城难道不比在这里好?起码还能过过眼瘾。”
“那些瞎眼的金子你也敢看?”乔尔在一旁毫不客气的拆台,“上个敢盯着黄金城羽蛇像看的人眼睛都瞎了几十年,也不知道那些土着巫师哪来的那么恶毒的魔法,上千年过去了诅咒居然还在生效。”
“我看看城墙不行啊?要是能扣下一块城墙金砖,我立刻就辞了傲罗的职,满世界找小妞去。”立刻就顶回去的马丁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就你,这牙签一样的小身板?先喂饱你自己帐篷里的妞得了吧。”
一阵哄笑在几人嘴里发出,在百无聊赖的时刻,他们也就只能说些荤事儿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行了你们几个,看好这里,我上去放松一下。”
把手里的书往一旁的桌子上一丢,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粗大手工卷烟的络腮胡起身。
“刚刚的那些麻鸡没有碍事吧?”在临走前,络腮胡问了一句。
“进不来,不过今晚得再去补充一下麻鸡驱逐咒,刚刚来的人有点多,咒语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乔尔回了络腮胡一句。
“那行,晚上你和马丁负责,还有——”络腮胡皱了皱鼻子,“你们这群懒猪晚上都TM的给我去洗澡,身上都是什么味儿,比老子的臭袜子都难闻。”
叼着卷烟骂骂咧咧的离开的络腮胡随意拎起了把扫帚离开了房间,而那懒洋洋的四人百无聊赖的凑在一起摸出了一幅发旧的牌打了起来,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抬起胳膊嗅了嗅的达力估计是低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不过被人用臭袜子做比喻,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在绕过了那毫无戒心的四人之后,他走入了那通向深处的甬道。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这群人到底在干嘛,可一些关键词还是能得出些线索。
这群说着美式英语的家伙多半来自美利坚,傲罗这个词达力听海格说起过,那是魔法部的职员,类似于麻瓜的警察。
以美利坚为首的联合国军重创了这个国家,看来除了石油之外,他们还有其他想要染指的东西。
虽然听过什么巫师保密法,不过就美利坚那我可以不守规矩,但你必须守规矩的尿性,他们的巫师和麻瓜有所勾结再正常不过了。
一个趁着战乱到此的官方挖掘队?职业盗墓贼还差不多。
重新握住螺旋杖与蟒蛇左轮的达力继续向前,这条长达数百米的通道似乎微微向下倾斜,他此刻所在的位置,很可能接近了地下七百米。
甬道的尽头并没有明亮的火光,前方的出口透进来的光芒是幽蓝的色彩。
随着达力离开了甬道之后,面前令他震惊的一幕突兀的出现。
那是一座雄伟壮丽的巨型宫殿,一个幽蓝色的巨大薄膜化作了穹顶撑住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有流水声清晰的传入耳朵,那是水渠中永不止息、永不干涸的水流哗哗流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