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这样明晃晃的恶意,好像还是宁妃。但宁妃的恶意是带着骄纵和高高在上,而杜纯纯的恶意更接近于安若日常生活中碰到的那些人,那种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去跟挡在自己面前人叫嚣的自卑。
说句实话,参加游戏这么久,接触到的多数都是联邦家族的人,安若此刻还真是怀念日常的那些生活,哪怕是这种并不友好的恶意。
“如果先太子妃是为了过来说这些话,那我已经听到了。我舟车劳顿,实在是没有精力与你纠缠,不若日后再聊?”
杜纯纯直起了身子,笑道:“定妃娘娘这是觉得自己初来乍到,既不熟悉王庭内部的情况,也不知道方策对我是什么态度,所以拿不准如何应对,才这般以退为进吧?定妃娘娘,我既然能够自由出入你的琼楼,你就应该知道,我若是真要做什么,你是拦不住的。”
安若轻轻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很疲惫,不然还真想跟杜纯纯聊几句,看看能不能去当初她所去的地方养老,好歹有人探过路,也不算是太过于陌生,真是可惜了。
“所以你是想做什么?怎么不现在就做?你不一样是在仰人鼻息,顾虑方策对我的态度吗?虽然觉得没意思,但是还要将你说的话还给你。我既然能住在这被方策特意建造的琼楼,又被方策不惜耗费精力,千里迢迢从魏朝后宫带到了漠北王庭,你就应该知道,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都会遭到方策的厌恶。”
杜纯纯变了脸色,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堆出了满脸虚假的笑容。
“定妃娘娘当真是经不起玩笑,不过是怕你不熟悉王庭,特意用这种后宫式的打招呼跟你见面,想必定妃娘娘不介意吧?”
“介意,特别介意。还有,虽然我确实是魏朝的定妃娘娘,但如今毕竟是在漠北的王庭,还是两军刚刚差点激战的时节,若是可以,麻烦你称呼我一声夫人。或者,你若是有胆量,就在方策的面前叫我定妃娘娘。”
安若赤裸裸的威胁让杜纯纯很是不爽,杜纯纯当即说道:“定妃娘娘只怕不知道,如今漠北王庭的内务是我在打理,您信不信,只要方策不在,我就能让你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
安若了然,原来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低头,那还真是顺了她的心意,为她的离开更增添了一份筹码。
“方策之前曾告诫过我,莫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这句话本夫人今日也送还给你。我能在魏朝后宫独占鳌头,更何况如今漠北王庭可没有那么多嫔妃。哦,对了,最重要的是,方策必定会日日陪我,只怕你根本没有机会让我,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
杜纯纯姣好的面容被安若气得扭曲,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而安若没有想到,刚刚放过狠话的第一天,方策便因为各种朝廷军务,没有来到琼楼。
当小詹端着一盘子冻成了冰坨的残羹剩饭返回琼楼的时候,安若几乎被气笑了。
“来路上充饥的白面饽饽还有吗?就着热水吃一口吧,至于这顿残羹剩饭就放在最显眼的桌子上,让方策看清楚,若是非要将我留在王庭,我会面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