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和小詹每日从琼楼的楼顶开始拆卸木头,若不是怕琼楼外框架被拆光惹人注目,她们恨不得把外面的木头也全部拆光。
还好安若从事的职业够多够杂,学习的内容也从不拘泥于一处,结合着木质建筑的承重点,在保证外墙不倒的情况下,安若一点一点的抽着外墙的木头,别问她为什么非要霍霍外墙的木头,实在是里面的家具动的太多容易被人发现,完全是被逼无奈之举。
因为日日都是清到可以见底的清粥,小詹为了果腹不得不重操旧业,不是去掏琼楼院内的松鼠洞,便是磨好了利箭等着天上的飞鸟,两人饥一顿饱一顿的也算是活了下来,只是安若的病越发严重了起来。
安若不知道杜纯纯在忙着做什么,自那日后再不曾见杜纯纯来过琼楼,也因此也再也不曾听闻过安宁的消息,心中不由满是遗憾。
“小姐,您的病越来越重,如今都已经起不来床,姑爷若是再不回来……”
安若睁开深凹的眼睛,强撑着笑道:“你该担心,若是方策回来的消息传回来,咱们两个还未死去,杜纯纯会做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小詹脸色一变,说道:“她不会直接冲进来杀了咱们两个吧?小姐放心,我这几日多磨几根箭,总能将他们拦在外面的。”
安若轻轻笑了起来,咳嗦了一阵后,说道:“傻孩子,她怎么敢直接冲进来杀了我们,那不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她的杀的,她没办法跟方策交代。或许会下毒,或许会放火烧了琼楼,总之,咱们多留心着些,那个每日给咱们送饭的婢女,你可有打点好?”
小詹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从不曾求过她给咱们多带些吃食,不会得罪了杜纯纯。咱们不过是要些消息,她自然是乐得传递。按照她的说法,姑爷最多三日就会回来了。”
安若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几日咱们不要吃外面送进来的食物了,把咱们冻起来的那只鸟挖出来,若是还能打猎到别的食物最好,打不到就省着些吃。我从商城买了两颗解毒丹,这颗你收着,若是这三日杜纯纯闯进来,不管会不会给咱们喂毒药,都先吃了再说。我们还要防备着她火烧琼楼。”
“小姐放心,这几日下了大雪,琼楼外面全挂了冰雪,她便是想要火烧琼楼,除非明目张胆的淋下桐油,否则这火烧不起来。”
安若闻言放下心来,杜纯纯绝对不敢撒桐油,这东西虽然容易着火,但是事后只要一查便会发现,她解释不清楚,那么如今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下毒了。
然而安若还是高估了杜纯纯的智商,第二日杜纯纯就带着三个贴身的婢女闯入了琼楼,一同带来的还有一面盆的清水。
“没想到你这般能挺,已经病成了这样还能不死,没有办法,我只能来送你一程了。”
安若看了看那盆清水,皱起了眉头,问道:“所以你是打算直接让我窒息而亡?”
“定妃娘娘果然慧眼如炬,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这样的死法极为痛苦,而且为了避免您死的太快,我还找到了一种刑罚。您看我带来的这些纸张了吗?将纸侵湿,一层层敷在您的脸上,想必过程一定会很有趣。”
安若抽了抽嘴角,她是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杜纯纯小姐,居然想到了这样折磨他的方法。
“那你恐怕没有好好打听我的事迹,我能在魏彦那里独宠后宫,靠的可不是这张脸和什么魅惑之术,而是我当众办案,讲明过溺死之人、窒息而死的人的特点。你想伪造我病死,怕是用这个方法,并不能行,方策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