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谈均瑶上前一步,“驸马爷是对戏言二字有何误解?那叫……当街调戏!女子清誉何其重要,想必贵府公子这些年来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也不是第一回了……有此结局驸马该早有准备才是。不过,您到底应该感谢那人,当日本小姐就说了,要废了他两条胳膊三条腿!如今才一条……”
时欢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免得对面驸马被她气得失了理智一气之下动起手来。这丫头这些年性子倒是半点未变……还是这么直来直往,凶悍得很。
能全须全尾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她含笑看向驸马,“如此,驸马的意思是……贵公子是昨夜再度受伤,而驸马并未看到行凶者对吗?”
“是。”深呼吸,驸马爷死盯着时欢身后的谈均瑶,咬牙切齿地强调,“但是,昨日我儿只得罪了谈小姐,大夫也说,那伤势一般人做不到,除非是下毒的高手。很巧,谈小姐这两点都满足了,本驸马实在想不起来,除了谈小姐,还会有谁。”
院外,管家探了脑袋,又很快缩了回去。
时欢背对着他,没看到。闻言抱着胳膊换了个站姿,也不要求进门,就站在廊下,眼神笃定又平和,“所以,驸马就凭借这‘巧合’二字,就要治晚辈的罪名?怕是我时家,不愿认这种无凭无据莫须有的罪……冤枉。”
冤枉二字,说得有些敷衍。
管家又在门口探了谈脑袋,欲言又止,很快又缩了回去。驸马注意力被他带过去,下意识否认道,“不是你……”
说完才觉不对,却见对方已经了然一笑,“那就是,驸马准备以‘巧合’之名来治瑶瑶的罪咯?驸马这是欺负她如今被谈家除名孤苦无依么?”
驸马:孤苦无依……谁不知道谈均瑶背后从来不是谈家而是时家?
老家主:总觉得这脱离谈家的时机选得很巧,竟然让谈均瑶这丫头显得格外……可怜,像是被谈家和傅家一道欺负了似的……
这念头一起,脊背却是后知后觉地一凉……连自己都是这个想法,彼时这事儿传出去,这帝都中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他们谈家和驸马府没有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姑娘?
谈家这是……被迫站进了傅家阵营?
时欢!
说什么对往日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一旦此处事情传出去,不用她时家大小姐说一个字,怕是那些个在手里的生意都得黄!可怜他方才还沾沾自喜整个谈家成功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了!
好狠毒的计策!好可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