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曦这个人,爱财,精明,理智,没什么忠心可言,但绝对不会砸了自己的买卖,何况自己给的价钱容曦一定满意,是以……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容曦。
那姑娘自称李小姜,说母亲生她的时候格外爱吃姜,于是取名为姜。
李小姜样貌丑陋,说话却细声细气的,胆小又温柔,抿着嘴笑地样子,带着几分羞怯,虽然……长得不好看,致使那羞怯看起来也不怎么迷人。
容曦托付的人,他却没有完全地信任,派了人去调查过,得到的信息和那姑娘自己说的如出一辙,于是他一开始就搁自己身边,打扫打扫庭院的。
后来见她机灵,便聊了几句,听说早年上过几年私塾,认识一些字,顾言卿就将她安排在了书房里,不过也只是做些擦桌子整理书本的活。
容曦的人,到底是不能太过于怠慢,但因其长相委实难看了些,实在不好搁在身边随时随地瞧着,书房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书房很少有人接近,但其实秘密不多,只有几封往来书信,也都是能见人的。毕竟,若是一个郡王的书房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的。
说实话,就靠那几封信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调动府兵。可,这念头一起,便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个最初被自己关注了几天,之后就几乎没有再想来的姑娘,存在感低到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没有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提到过这个姑娘。
此刻想来,她就像是游离在郡王府之外的一个人……太不正常了。
容曦……到底是那姑娘自己,还是容曦安排的一个局?他仰面,正视顾辞,“我要见容曦。”
顾辞表情都未变,似乎并不清楚容曦是谁,只摇头拒绝,“抱歉,郡王殿下。在陛下苏醒之前,您谁也见不了。实在抱歉,微臣僭越了。”
顾言卿瞠目结舌,“顾辞你!你明明说没有证据之前,不会轻信、妄断,你如今举止和断定就是我要谋权篡位毒害父皇有什么区别?!”
顾辞微微弯腰,“微臣不曾。只是……前有郡王府兵虎视眈眈,后有陛下中毒未醒,微臣无权、也不敢轻易让您见任何人。这不是断您的罪,这是出于谨慎之下的无奈抉择。”
顾言卿破口大骂,“放屁!”
“顾辞!你不要跟我咬文嚼字的,是,本王文采没你高,诡辩没你厉害,本王没有师从太傅,但是!本王说了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若是出于你的什么狗屁谨慎无奈的抉择,那你把另外两个一起抓过来啊!顾言耀,一早换了城门守卫,你问问他去西郊练兵营作甚?还有顾言晟,你也问问他,真的对皇位完全没兴趣吗?”
“呵……既然要谨慎,那就一起请过来,本王不介意和他们对簿公堂!”
顾言卿激动地唾沫星子都在喷。
顾辞微微后仰了脖子,拉开安全的距离,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只道,“是。您放心,定不会厚此薄彼了去……”他也想看看,那丫头又是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