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跪着求饶,说着“不敢”,求着“恕罪。”
乌泱泱的一群人,平日里从未被人如此不给脸地呵斥过,当下气愤又羞恼,却什么办法都没有。敢一口一个“老头子”地叫皇帝陛下还好端端活地活蹦乱跳的,除了这位,这大成还有第二个?
这样的人,谁敢轻易得罪了去?
虽然看起来陛下很不待见这位儿子,但若是细细深究一下,这种“不待见”何尝不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若说不待见……倒不如看看常山郡王,就知道陛下真正的不待见是什么样子的——常年丢在落日城,不闻不问,只偶尔战报传来,道一句,赏。
想必,就连怎么赏都是常公公自行定夺的吧。如此一对比,谁还敢说瑞王殿下被皇帝不待见了?
如此想来……怎地不见郡王?
有心思灵活的,顿时想到了这位被所有人忽略的郡王殿下……若这个节骨眼上,连从来不对付的这两位都好歹是“和和睦睦”地一道露了个脸了,偏生,那位不在……
所以,犯事儿的是常山郡王?
他们面面相觑、各怀心思,却到底是不敢开口问明显一脸不耐烦地顾殿下,纷纷尬着一张脸起身告辞,只道自己是被小人蒙蔽,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但那“小人”到底是谁,大家都极为默契地只当没听见。
不过是一个全了双方脸面的说法罢了……
宫门口的闹剧止歇。
顾言晟说了这一段一段地话,口干舌燥的,阳光从头顶打下来,只觉得落在脸上连情绪都躁郁,回头瞅了眼自始至终看好戏只蹦跶了几个字的顾言耀,“嗤”了一声,嫌弃的走了。
顾言耀抱着胳膊悠哉哉的往里走,他素来都是亲民、温和的形象,和官员关系也好,这个时候有顾言晟在前面冲锋陷阵地得罪人,他自然乐得悠闲,何乐而不为?
是以,贤王殿下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还不赖。
大臣们从宫门离开,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却也有因此嗅出了某些隐秘味道的大臣们,偷偷摸摸半道折去时家想要求见太傅。
却又意料中地……吃了一个闭门羹,这几日常有人来,却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
这几日宫中罢朝,时家就关了几日的门,莫说太傅了,就是右相都托病不见客,不管见谁,时家门房小厮都是笑容可掬地告诉你,今日不见客。
无奈……只能再次无功而返。
而大门之后的气氛,却和门外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