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林渊都给逼成林江了,就知道那位爷这几天有多难伺候了。想他堂堂二皇子殿下,如今这府里被弄地乌烟瘴气地就算了,难不成还要他去伺候酒鬼?
不可能!
“殿下……”林渊继续往上凑,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男人,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该如何来撒泼耍赖……
“不可能!”顾言晟岿然不动,走了两步又道,“你家主子这两日什么情况?本殿下是个外人,到底不好瞎掺和,你个做手下的不知道往哪里去搬救兵吗?”
“真蠢!”
林渊有苦说不出……他怎么会不知道往哪里搬救兵,可那是之前。今次不同啊,这一回症结所在就是那位祖宗,若非如此,自家主子何时喝地如此酩酊大醉过?
顾言晟看着林渊那表情,瞬间了然,“和那丫头吵架了?你家主子也是出息了哈!竟然和那丫头置气之后跑我府上来喝酒?不知道我是那丫头的娘家人?不怕我将他丢出去?”
“想来……”林渊提着两坛子酒,无奈,“兴许,我家公子已经考虑不到这些了……”
顾言晟扯着嘴角,嫌弃,“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手下,你和林江都那么蠢,果然是有原因的。吵架了不想着好好哄着,跑我府上来闹甚?怎地,还觉得那丫头会找去辞尘居,躲着呢?”
“不是躲着……”
语焉不详的,含糊不清的,大着舌头的声音,冷不丁从头顶传来。
顾言晟吓一跳,抬头看去,赫然看到躺在树杈子里的顾辞,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正要出言讽刺,就听顾辞已经没遮没拦地嘟哝开了,“没躲……就不想回去……她嫌弃我管地太多……”
“她不信任我……她怀疑我安插了眼线,她怀疑是她身边的人通传,她朝着我吼,说不是我的所有物……”
无限委屈的样子。
顾言晟挑了挑眉,一把拦住了想要上前劝阻的林渊,这样的顾辞千载难逢,往后拿出来逗逗趣也是好的。上前两步,扒着一旁石灯笼,半点儿洁癖也没有了,兴致勃勃套取小道消息,“哦?她还说什么了?”
“她……她什么都没说……不是,我、我走了……我不敢听……我跑了……她不知道……她不是我的所有物……明明我才是……”
顾殿下满眼都是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拼命忍着笑,“你才是什么?”
林渊抬手,手臂遮了眼,没脸看。
却听顾辞语焉不详,委委屈屈的样子,“我才是……我才是她的所有物啊……”
顾言晟一愣,满脸的笑尽数散去,低头,半晌回头看林渊,吩咐道,“好生照顾你家主子,别让他喝了,他那身子不该醉成这样。”
说着,转身就朝外走去。
顾辞说,他才是时欢的所有物。
世人总道,女子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以男女地位可见一斑。即便是贵门嫡女,万千宠爱中长成,所受的教育也大抵如此。男子更是理所当然地相信,女人就是自己的所有物,更有甚者,常言道,女人如衣服。
即便是顾言晟,虽没有如此地大男子主义,却也绝对不会有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即便喝醉了也不会,哪怕是被刀架住了脖子……也不会。
他可以喜欢、可以心仪,可以宠爱,却绝对绝对不能属于某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