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平日给你什么衣物,吃食,哪怕是贵重的首饰,这些都没有一样重要。”鸿鸢沉了沉声,拉着盛愿得手用力到让她吃痛:“破了身后,他可有说过给你名分?”
“名分?”
她咬了咬唇瓣,挣扎了好一会儿,缓缓摇头。
谢云霆平日给她这么多吃的,只说要把她要过去,好似没认认真真说过给名分的事。
倒是大少爷一直说着,还已经开始张罗起抬她的事项。
可她和大少爷是清清白白的……
“傻丫头!”鸿鸢气的眼眶都红了,连连点着盛愿得头,捂着心肝顺着气:“学的戏文都去哪了?被卖到窑子里一遭也没见你长什么心眼。你记住!既然被破了身子,就只能走一条路,那就是留在你那少爷身边,至少也要争个妾室的身份,这样哪怕日后宠爱不在,你至少还有半个主子的身份能安稳度日。”
她见过太多了。
一个女子没被得到时,是掌心宝,天上月,等到了手,新鲜劲一过,自然还有别的掌心宝天上月取代了原本的地位,之前那些好也都落了灰,做了主子至少后半生不必为了温饱所累。
“妾?”
喃喃跟着念着,盛愿突然什么便说不出来了,好似来了京中她就被一道道身份压在肩上,沉重的透不过气,垂下头闷闷挣扎:“可我想出府。”
她不能昧着心去做大少爷的妾,可谢云霆什么时候能把她要到身边还未可知。
更何况,那日小八也随口说了一句的,上官家的女儿不和窑子里的女子同伺一人。
“出府?”鸿鸢惊呼出了声,恨不得打开盛愿得脑袋看看她到底想些什么。
她见过太多风月场合的姑娘失了身,嫁给那些普通的人家,原本想着男耕女织度日。
可蜜里调油的日子一过。
立刻被厌弃唾骂,从前的身份成了辖制人最好的错处,最后只剩二两尸骨。
“为什么?”
盛愿心里鼓起了一股子气,有些愤愤不平,难不成她的路就这么窄,离开谢家再找不出一片天来?
“傻丫头,学这么多年的戏文,连这些都不知道。这世道就是这样,要求女子三从四德,却对男子包容。若是孤身一人在世上,旁的不说,光周遭的唾沫星子都能要了你的命。”鸿鸢语气也满是怅然。
这也是为什么她等到遇到了萧郎才赎身。
两人又说了许多的话,天色刚蒙蒙亮鸿鸢吵着内急,盛愿困的睁不开眼,躺在被褥刚合上眼,听着房门响动脚步声径直走到床前站着。
只当是鸿鸢又回来了。
头也不抬,懒懒道:“怎么不上来。”
静默了片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床滋啦一响,一张带着薄茧的手揽在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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