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口这药便苦的连舌根都开始痛,盛愿不愿小口小口如喝茶一样。
既然是死,还不如死的痛快,不顾那内官的惊讶一把接过碗仰头,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药,盛愿被呛得直咳,苦的泪水凝在眼眶里,连连咳嗽不止。
后背忽然被人用手背轻柔的拍着,舒缓了不少。
盛愿回过头,方才还不知生死的人此时安然无恙就站在身后。
心里又惊又喜,唇瓣不住的颤抖,喃喃自语:“二少爷,你没死。”
“太好了。太好了。”
欢喜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一开了闸口就止不住。
盛愿提起的那颗心终于又有了跳动的滋味,可以顺畅的呼吸,俨然忘了她才喝过一碗奇怪的药汁。
泪水怎么抹都抹不干净,谢云霆替她擦着泪,眼中欲言又止的还有复杂的欣喜。
“你进来时,孤同谢云霆打了个赌,现下看来是孤输了。”
“水祭的祝舞不必拘于旧例在铁链上起舞,只要精彩便可,至于怎么做谢二你自己看着办。”
听完官家的话,谢云霆紧绷的面色终于松了下来躬身领命:“遵旨。臣定会带着这丫头好好准备。”
“可奴婢不是要死了么?”
要死的人,还怎么去跳祝舞。
那药喝下去,涨的肚子,却没要发作的意思,盛愿有些担心。
从前戏本里喝下毒酒或是毒药的人几乎立刻就会吐血疼死,怎地她这么半天都没什么感觉。
盛愿摸着肚子,只想一会死相不要太难看。
官家哈哈大笑起来。
“那碗不是毒药。”
谢云霆垂目看着她,小小的人那样的胆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闯进来,拦在那刀剑前,自愿替他去死。
若不是此时站在官家面前,他定要狠狠将这丫头揽入怀里。
“那药是对女子进补极好的药方,只是多放了些黄连,正好清清姑娘你的火,免得这次一时冲动又闯宫。”内官开口解了盛愿得疑虑却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起她。
官家有令,要这汤药一看就是毒药,所以下了十足十的黄连。
光是端着那股子苦气冲的连他都流泪,原想着灌进去一点意思意思吓退她便好,没想到这小丫头看着小小的身板,力气倒是大,还抢着把药喝完了。
那会子看着她那样喝,嗓子里都跟着翻苦。
“去罢。谢家的人扰了孤一日,也该清静清静了。”
盛愿跟着谢云霆往外走。
忽而那内官又追了出来,伸出手拦在谢云霆面前。
“陛下说了,圣旨既没宣读,便还回来吧。”
盛愿不明所以。
就见谢云霆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卷明黄色的东西,深深看了一眼交了出去。
随后沉声问出疑虑:“张公公,我有一事不明。”
见那叫张公公的内侍停下脚步,等着他开口。
谢云霆压低了嗓音:“陛下为何会突然想起用前朝的花签,可是有人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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