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血腥气。
屋里没陈设,也就一张用稻草堆在一起的‘床’,上面躺着的人面如白纸,**着上身,能看从胳膊到胸口缠着的绷带被鲜血染透。
“谢云霆……”
他果真受伤了。
盛愿伸出的指尖都在颤个不停,却在快要触碰到人时猛地收了回来。
她不是第一次见谢云霆受伤,但面色这么难看还是第一次。
好似下一刻,这人就会彻底消散。
“都这样了怎么还在这,为什么不回府请太医来?”
这样的伤,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养好。
“回府?满京的人在搜查主子,这时候回去,你还想让他自投罗网。”
十五开口讥讽。
盛愿不敢搭腔,不回头也能感觉到十五那双宛如针芒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
见谢云霆嘴唇都干裂的起了皮,盛愿抿紧了唇在屋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喝水的杯子,还险些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倒。
低头这才看到人退回去的包裹正静静躺在那。
盛愿瞬间心虚的别开了眼。
十五在茅草屋里找到一圈只翻出来个破了几个口的碗,接了些水,递了过来。
盛愿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用水替谢云霆沾湿着唇。
等弄完了,抬头,十五正面色凝重的盯着她。
“怎么了?”
“主子这些日子不管怎么喂都喝不进去水,昏迷时总念着为什么,和你的名字。许是听到你的声音,这才喝了水。”
“小愿等我。”
许是为了迎合他的话。
一声幽怨无奈的叹息响起,让盛愿面色火辣辣,鼻子酸涩的险些落下来泪。
十五虽还像要吃人的神色,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盛愿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十五会将她带过来。
上次替谢云霆上药时,他就半开玩笑的说过,只有一个侍奉的十五在身旁,只是十五天生力气大,做事毛毛躁躁,当护卫可以,完全不会照顾人。更别提是个重伤的。
“你们究竟犯了什么罪。”
她从那晚就一知半解,府里哪怕被巡防营的人搜了一次,又留的有人蹲守,都和往日一样,没有一丝危机的气氛。
府中更是没有听到其他人议论这事。
盛愿也只当没什么大事。
可现下靠近了才发现,谢云霆胸口的伤,几乎都是被火灼出来的烫伤。还有些许箭伤和刀剑的砍伤,就连十五身上也能从袖口,领子的地方能看到下面未盖完全的伤。
寻常烫伤都要数月才能好,谢云霆身上这样大的面积,只会更加痛不欲生,这里什么都没有根本不是养伤的住处。
不能就这么放着他在这!
想起临走前谢云笙的叮嘱,盛愿喏喏开口:“大少爷说,如果见着二少爷,务必要他进宫请罪。”
就算是被罚,也好过被伤连累死。
话音刚落下,方才面色缓和了些的十五顿时横眉冷竖。
“若你看到主子这样,还来当谢云笙的说客,那是我和主子看错了人,请你离开,莫要提见过我们。不然,我只能在这先割了你的舌头。”
十五冷冷瞪着盛愿,直接打开门赶她离开。
看着他抽出的寒芒,盛愿吞咽了下口水,虽吓的颤抖,却还是挺着腰,站着没动;“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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