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笙向前两步,恭恭敬敬的行礼:“官家。”
“孤特意出宫来看女夷游街赐福,说是人丢了,怎么,这是又找着了?”
依旧是低哑苍老的嗓音,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冷哼,就带着上位者无尽的压迫。
盛愿垂目无声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官家今日不知为何兴致极高,帘子后的身影动了动,四周的官奴将轿子小心翼翼落了地。
俨然一时半刻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从帘帐后伸出两根苍白枯朽的手指勾了勾。
谢云笙眼眸微暗,弯下腰恭恭敬敬合手走近,若是旁人做这样的姿态只会让人觉得太过于小心,他的一步一动如同画像上的谪仙,只有清雅。
若是平日,盛愿定然又会想起院子里那些丫鬟日日称赞谢云笙的话,玉一样的公子。
可她此刻,只盯着地上的砖,手指紧扣在地上,眼神空洞。
“和孤说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什么后悔,什么死了?游街不成,倒是在这儿唱戏来了。”
谢云笙衣摆被风卷的微微抖动,回头望了一眼地上跪着丢了魂的人,沉默片刻忽然紧绷的唇角松开。
“是臣教导不严,这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又被今夜的刁民吓着了,这才慌了神躲起来,这不刚找到人,还未来得及禀告陛下。”
顿了顿,腰直了直冷声道:“至于那几个带头挑事的刁民,已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这么说,女夷今夜不是逃?毁了游街赐福的也不是她?”
“自然,只是暂时为了安全,暂避一时罢了。她也吓坏了。”
谢云笙淡然轻笑,语调平缓,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孤不能罚,该赏些什么安抚才是。”
盛愿长睫微颤,渐渐回过神,撑在地上一步步挪着走到近处。
直接跪倒在官家跟前。
重重磕在地上。
官家面前帘帐震动,似乎帘子里的人贴近了再细细端详着她,过了许久才淡淡开口:“那,既然你主子都开口了,女夷可有什么想要孤赏你的?”
盛愿半掀眼帘,眨了几下,翘长的睫毛被泪水染湿:
“陛下,求您告知,谢云霆究竟犯了什么错,就这么让人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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