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楚蹙了蹙眉,然后就听见陈曦从容地回答道:“肖太太真会开玩笑,我是个专业的律师,处理这些案子都只是能力范围。”
陈曦的答话倒是滴水不漏,睢冉端着架子打量她:“那倒也是。”
睢冉又闲聊了几句别的就走了,她今天来也只是为了试探,点到为止就是她的目的。
陈曦看着她离开后,才对着耳机说话:“楠楠姐,刚才你都听到了吧?”
乔稚楚应了声:“她应该还会假借离婚案多次上门,你留意着点。”
“我会的。”
结束和陈曦的通话,乔稚楚继续看文件,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十二点,还是肚子的饥饿让她回神。
一个人的生活一般都很随意简单,乔稚楚把早上吃剩下的面条加热一下就当午餐吃了,草草敷衍。
下午没什么事做,乔稚楚拿了本书在窗边看,她没想到季云深竟然还会上门来,她看着门外的人有点错愕:“你来干什么?”
季云深穿着很简单的休闲服,手搭在门框边撑住身体,淡淡道:“我又不是猛虎野兽,你至于落荒而逃吗?”
乔稚楚心里想,你可比猛虎野兽可怕多了!
人都来了,她也不好去再把人拒之门外,只能让开路让他进来,季云深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团子在哪里?
糯米团子这个小名是闫老别墅的保姆叫出来的,他小时候很软,像汤圆一样,后来他们也跟着叫,叫着叫着都叫习惯了,反而很少叫他的正名,每次她从季云深口中听到这个小名,都忍不住有点心软。
她实话实说:“我刚到来这里还不安定,不放心带着他,留在A市我让我哥帮忙照顾着。”
“这样也好。”季云深站在客厅里环顾了一圈,忽然问,“这个房子是陆于皓给你找的?”
“是啊。”
他嗤笑:“真没品位。”
乔稚楚也跟着看了一圈:“我觉得还可以啊。”说着她就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真小气,只要是关于陆于皓的,他都要批评。
季云深走到窗边,往远处眺望了一会儿,才转身看着她说:“这里离市中心太近,不安全。”
他和陆于皓一样,对于她的归来感到很不安。
乔稚楚吁出口气:“是我自己要求要住在市中心的。”她笑了笑,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他们有心想要找我,我就算躲在到郊外也没用,更不要说这次我回来,本来就不是很要躲的。”
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决绝,季云深眉心微皱:“还是不肯离开?”
“我没有理由离开。”
他眼里顿时化开深深的无奈,乔稚楚知道,对于他们来说,她亲自出来面对这件事实在愚蠢,她完全可以让他,让她哥哥,甚至让陆于皓替她出头,可是她不想,她自己的东西,自己能挣回来,不需要别人给予。
乔稚楚避开他的眼神,拿起水杯晃了晃,转移话题:“你要不要喝什么?”
季云深摇头:“你吃饭了吗?”
乔稚楚还没回答,他又继续自顾自道,“我也没吃,你做的时候多做我一份。”
“我为什么要给你做饭了?”话是这样说,但乔稚楚还是转身走进了厨房,季云深眼底染上几分笑意,反问道:“那你凭什么不给我做饭?”
他说得理所当然,那态度就好像他们还是男女朋友一样。
乔稚楚在心里默默地说,给他做这一顿,吃完就让他走!
她自己吃的都是白煮面,但给他的那份却特意下了排骨,她觉得他最近消瘦得厉害,大概是前段时间住院没养好的原因吧。
煮面条很快,十五分钟后乔稚楚端着面从厨房出来:“好了,去吃吧。”说着往沙发处看了一眼,见他皱着眉头伸手再往后背抓,奇怪了,“你在干什么啊?”
季云深抿唇:“楚楚,你帮我抓抓,好痒。”
乔稚楚了然,应该是他后背的伤疤开始结痂,所以才会痒,连忙走过去抓住他胡来的手,警告道:“你的伤口还没有结痂不能抓,忍着。”
季云深抬起头看着她,目光炯炯,乔稚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太关心他了,但是转而又想,他这个伤也是因为团子才会有的,怎么说她都是有点欠他,照顾他的伤也是理所当然。
“你别抓,我用棉签帮你搔搔。”她说着松开手,去柜子上拿棉签,“你把上衣掀开。”
季云深无声地脱掉了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