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柱几人也在等着后话。
只见那女子走到了施粥的锅前,瞧见那锅米汤后,身形似乎是有些微怔。
然后伸出手拿起锅勺在铁锅里搅动了几圈。
即便隔着帷帽,都能想象得到这姑娘的神色有多难看了。
原先还趾高气扬的打粥男子瞧见来人之后,再无先前那般风光姿态,弯着腰慌张的同那姑娘说着些什么,尽是一副讨好的姿态。
下面的那些难民们见到男人这般的孙子姿态,便晓得这姑娘的来头不小了。
听着难民们那一声声的控诉,男人是冷汗直冒,连忙开口解释。
饶是他口才再好,这些证据都摆在这边了,根本就无从辩驳。
男人被身边的官兵压了下去。
只见那姑娘跟身边的官兵说了声什么,不一会儿,几名官兵边从马车上搬下来了三大袋粮食。
“我家小姐说,这两日属实是对不住各位父老乡亲们,不知竟然有人如此猖狂的贪走各位的粮食。”那姑娘身边的丫鬟大声道。
“我们从城里带出来的粮食不多,劳烦各位乡亲们再等些时候,从现在起,往后的半个月时间里,我家小姐向大家伙保证,每日施的粥必定都是浓稠的能立得住筷子的,若不是,大家伙尽管去找咱们守门的官兵,他们会为你们做主的。”
这话无疑是赢得了满堂喝彩。
明柱连忙让人去将和寿村的众人给喊了回来。
能不能进得去城门还尚未可知,但至少能喝上碗浓稠的米粥啊。
总比空着肚子上路要好上许多。
明弗冬挤到了前头去。
他隐隐约约感觉这姑娘还要再说些什么。
果然。
若是将方才那姑娘承诺说往后半个月他们每天都能喝上浓稠的米粥这件事比作是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番话,便是一块庞然巨石落入湖面,激起的不再是泛泛涟漪这么简单。
“孩他娘,我,我,我刚才没有听错吧,我真的没有听错吧。”
“应该吧,应该是没有的,所以,所以我们能有家了?”
“爹啊,爹你醒醒,你听到了没有,我们能安定下来了。”
“菩萨啊,姑娘你真的是活菩萨啊,老天爷你终于显灵了啊。”
......
和寿村的村民们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难民们跪倒了一片。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的,心里的那丝期待又冒了出来。
直到明弗冬扶着明柱走到了众人面前。
明柱初听到那番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腿都已经软掉了。
惊喜,巨大的惊喜。
是用言语表达不了的激动。
几个月来的颠沛流离,前路未知的坎坷恐惧,身上压着的责任......这所有的一切,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现在终于是能安定下来了嘛。
村长的嘴直打哆嗦,已经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最后还是要由明弗冬来转达。
说完之后,和寿村这边无疑也是稀稀拉拉的跪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