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争抢到最后,年纪轻轻一场车祸就上了西天,宛如笑话一场。
穿越而来,温归姝既得了一具健全身体,又有外祖父母叔伯亲人疼爱,就连不曾见面的原生父母都是那般风光霁月、温柔良善。
她只觉自己偷来了好美一个梦境,若是可以,她定不幸负这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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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地牢里,稠密黏腻的黑与无光无亮的深夜无疑。
火折子点燃一盏盏烛台,案桌前男人胸前的立狮团纹泛着冷剑般的寒光,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并未惊扰他半分。
他垂眸审视着桌上那支玉白透粉、琉璃淡翠但染着暗乌血迹的海棠发簪,修长的食指时不时轻点桌面,似是思考什么。
灯火昏暗,他的脸总是有些让人瞧不清,只能隐约觉察到他五官的立挺与脸型轮廓的棱角分明。
“主子,查得查不多了,今日是两波刺客,另一波似乎不是冲着您来的。第二波只是江湖门派里排不上名号的杀手,说是接了什么任务来杀明府庶子的。”申长风侧立一旁,拱手说道,“冲着您来的那波应是李相及大皇子所派,他们是死士,倒是没能留下活口。”
“真是吃了雄心豹胆,爷才回来几日,他们便如此迫不及待,好是沉不住气!”
坐于案前的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尖脸面白的清瘦男子,他一身青袍,声音尖细刻薄,面上带着讥讽的冷笑,瞧着像个宦官。
“明府庶子?此是何人?”男人伸手握起发簪,海棠花瓣顺时针旋转一圈,下面的簪尾赫然旋出六片还挂着肉沫、薄如蝉翼的三角金片。
再往顺时针转四分之一角,三角金片合拢一起变成宛如箭头般的锋利锐刺,做工精巧漂亮又不乏实用,倒是有几分意思。
“明府庶三子,明赫,姨娘所生。听闻从前一直养在郊外的庄子上,只是近一年才被明霆接回来……今日他走小路是去龙泉寺为其早亡的生母上香。”申长风说道。
明霆,当朝户部尚书。
“王爷这些年不在京城,自是不知明尚书夫人庞氏的泼辣善妒......那庶子半年前又被庄先生收为了关门弟子,倒是出了好大一场风头。”福宁连忙补充着信息,五年前主子被封恭王前往西疆时并未带他,这几年他守着恭王府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就等着王爷回来好好出一份力,“莫不是内宅之争?听闻明尚书很维护这个庶子,庶子出彩,也就衬得嫡子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