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底是救人心切不小心把李桓挤下了马,还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这就无人知道了。
“儿臣倒是觉得摔断了腿好,省得再惹是生非。”邵玹淡淡地说道,这李桓仗着其父是李丞相,欺男霸女的事儿可没少办,一双腿,邵玹都觉得算轻巧了。
更何况龙泉寺那场刺杀,他还没好好和李丞相与贤王算账的。
邵玹话已至此,景贵妃也不好说什么:“一个庶子倒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的名声……”
“儿臣在京中,本也就没什么名声可言,儿臣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邵玹说道。
“你倒是看得透……”景贵妃冷哼一声。
这时,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知画撩帘而入,伏身行礼说道:“娘娘万安,皇上来了,这会儿正走到青梅园,一会儿就到昭华宫了……”
这话一出,明明应该是满宫高兴的喜事儿,景贵妃与邵玹却皆是脸色一愣,只不过一个脸上带笑眼底却带着几分黯淡,另一个面无表情却将自己左手掌的血痂擦掉了一层。
“儿臣先行一步,就不打扰母妃与父皇了……”邵玹说道。
景贵妃张了张嘴,似有什么想说,可是最后却也化成了一声叹息。
“还有,母妃下次夸人,可莫要夸人像乌龟了!”邵玹说道,转过身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眼底也闪过些许笑意,倒是冲淡了他身上那股肃杀凶戾之气。
“你还编排起你母妃的不是了?”景贵妃怒极反笑,看着邵玹的背影对李嬷嬷说道,“可不是像个小乌龟,那绿薄袄配着短腿短胳膊,哪里不像了?乌龟乃长寿之物寓意有何不好……”
李嬷嬷虽板着脸却眼带笑意地哄道:“是是是,娘娘说得都对……”
——
“小姐,您这是要准备开药材铺吗?”拥挤的库房里,丹春看着快放不下的药材们真诚发问,“不过京城这行情,好像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好地方啊!”
说罢,她还伸手摸了摸那盆灵芝,眼中满是新奇。
“奴婢还是头一次看活的灵芝!小姐您说,这么大一个得长了多少年呀?”丹春的声音欢快灵动,但却也拉不回温归姝出走的魂儿。
她看着这一堆赏赐,只觉得自己输得彻底。
这位景贵妃,怎么和书里、传闻里的完全不一样呢?她这病秧子的人设瞧着根本用不上啊!
“小姐?”杏春投来了一个担忧的目光。
“无事。”温归姝摆了摆手,“只是这景贵妃瞧着……还真像个良善之人。”
“这些东西?”
“东西都是景贵妃赏的,贵妃娘娘说我体弱,叫我没事就挑挑拣拣吃些。”
听完来龙去脉的杏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婚约之事,景贵妃娘娘可有说些什么?”
“只字未提。”温归姝觉得这才是要命的地方,一句不提,吊着人才是真难受的。
“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那假病的药可是给我收好,实在不行就用它了。”温归姝不是喜欢纠结的人,第一步跟她想的不一样不打紧,后面肯定还有机会。
那假病的药,便是其中办法之一。
一副药下去一刻钟就能让人吐血昏迷,看似气弱病重、随时都能一命呜呼,但实际上三五天就能自己转好,虽有几分伤身子但假病的效果是真的好。
这药乃是她在江州寻一道士求来的,实在不行就下这样一剂猛药病上些许时日,到时候皇家定不会考虑她这样太过晦气的病秧子。
“是,不过小姐……那药还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好。”杏春说道。
“我有分寸的。”温归姝微微一笑,安抚道。
只是以备不时需罢了。
邵玹:她笑了,她心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