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归明则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别人都说邵玹看不上他这三姐姐,可是温归明却知道若是没有邵玹摁住宁国公,他现在只怕早就被文信侯抽死了;而且他能顺利见到那花魁、找到那些证据,都有邵玹出手相助的身影。
邵玹图什么?温归明可不信他是图自己。
那便就是看着温归姝的面子了。所以,邵玹对他那三姐姐又是什么心思呢?
“老侯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近些年来为了安阳侯府的安稳便愈发装聋作哑,对谁都较为冷淡。”邵玹轻声为温归姝解释着安阳侯府的情况,“老夫人为人和善,是极好相处的。”
“我知道了。”温归姝点头应下,心中却对邵玹从前的事更加好奇,“听闻老侯爷从前还是王爷的老师?”
“是。哪怕我是皇子,老侯爷也没对我手软过。我那时不懂事,常常气得老侯爷举着竹棍满宫追我......那时候老侯爷的身体倒是好,追两个宫都不带喘气的。”邵玹回忆起从前眼中也带上了些笑意,只不过他从西疆回来后,才意识到老安阳侯是真的老了,再也做不来那等跑跳之事。
温归姝也邵玹的话逗乐了,原本的那点紧张也都烟消云散,反而有心思与邵玹说起安阳侯府中栽植的草木花卉。
正好邵玹有心修葺恭王府,听到温归姝的话便也愈发上心,暗自记下了温归姝无意中透露出的喜好。
“世子?世子?”贤王唤了两声“世子”,却只见姜霁的余光一直落在身后,他顺着姜霁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注意的一直都是他那二皇弟与温家小姐。
顿时,贤王的眼中就多了几分玩味。
贞敏郡主也察觉出了姜霁的心不在焉,她用手肘碰了碰姜霁才唤回姜霁的神儿。
姜霁说道:“贤王殿下,您说何事?”
“本王正说你们安阳侯府的婚事呢,怎么瞧着你心不在焉的?可是心中已有心悦之人啊?是哪位大臣家的闺秀还是宗亲贵女啊?什么时候也让本王喝一喝安阳侯府的喜酒......”贤王调侃道,“想来父皇也是盼着你们安阳侯府出桩喜事了......”
“是臣失礼了,望王爷莫怪罪。臣的确有心悦之人,只是尚不知她是否心悦于臣......若说喜事,那恐怕还需要一定时日了。”姜霁说道。
贞敏郡主还是头一次听到姜霁这般坚定地表达自己的心思,心中半是高兴半是忧虑,高兴的是姜霁的婚事有了着落,忧虑的则是不知他看上的到底是何人?
“好啊,好啊,不过本王最近还听说你们有意与明府结亲?此事是真是假?”贤王话锋一转又落到了明府上,眼神中满是试探。
安阳侯倒是没有太防备,笑着说道:“此事还有待商定,多谢王爷关心了!”嘴上说着待商定,安阳侯神情中却流露出了几分喜色,可见安阳侯是对与明府结亲这件事不排斥的。
“明府庶子......怎么瞧着也像是高攀了安阳侯府。京中好郎君众多,侯爷不再看看?”贤王不疾不徐地说道,看向安阳侯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审视——安阳侯府是真不知道那明赫的身份,还是有意择新皇子而栖呢?
安阳侯哪里知道明赫身上藏着这么大的瓜,但见贤王格外关注此事他心中也不免有些狐疑,只能糊弄着说道:“臣也是如此想的,小女儿刚刚认回,还是多在府中留一些时日的好!”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老安阳侯院处。
得了信儿的老安阳侯众人早已在院内恭候,贤王与邵玹先对老辈们行了礼、寒暄客套一番,才开始受其他人的礼。
好巧不巧的是,明赫赫然也在此处。
贤王看到明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差点都没维持住——像,真是像,简直是同样的五官换了个更加硬朗些的男皮囊,也难怪那老仆见了他会如此失态。
若是单是容貌像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明赫还极有可能是宣明帝之子、他的皇弟!
想到这儿,贤王咬牙切齿,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视线从明赫的身上移开,反而是隐晦地看了邵玹一眼。
今日他与邵玹能心平气和地同时出现在安阳侯府,可得多亏了这位明府庶子。
邵玹则比贤王镇定得多,毕竟他知道这件事可是比贤王早了许多,也更清楚这明赫在宣明帝心中的地位。
只是皇子没那么好当的,皇家也没那么好入。
也不知道这明赫受不受得起这等泼天富贵,扛不扛得住这等滔天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