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以为知墨是宣明帝的暗探,可是用知墨去害瑞王妃这招实在不明智,要知道瑞王妃的背后还是安阳侯府,若是姜霏生了孩子,还不怕安阳侯府肝脑涂地、死心塌地吗?
并且由此一来,瑞王成了唯一有嫡子的王爷,朝中众臣也定会对他多看重几分。
所以知墨受宣明帝指使,如何都不合理。
柔美人指使知墨
就更不可能了,柔美人才入宫多久,怎么可能能埋下这么深的暗桩?同理,邵赫也不可能。
敬妃与容婕妤恐怕没那么大本事,排除了一圈,温归姝的脑海中只剩下了那个最不可能的人——宋皇后。
温归姝抬眸看去,而宋皇后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她的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清婉柔和的眼眸里裹着如水般的平静与淡然,无悲无喜,真如佛神悲悯。
然而温归姝想不通的是,宋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珍妃报仇吗?
温归姝记得,珍妃乃是宋皇后的远亲......
“景贵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宣明帝问道,景贵妃位高身尊,下面邵玹又站着,宣明帝自然不能轻易定罪。
而此事也不需要急着定罪,等到明日朝堂上弹劾景贵妃与邵玹的折子多了,自然还有的戏唱。
“父皇,儿臣倒是有话想说。”邵玹说道,“从前儿臣就知道这知墨会左手写字,可是后来试探她时却又发现她不愿让人外人知道此事,儿臣想着不过一个负责为母妃梳妆打扮的宫女罢了,也不必费多少心神。”
“谁曾想还有如今这一出。”
邵玹一开口,温归姝的心也定下来了些,她看着邵玹气定神闲的样子方知道他早就知晓知墨有问题了。
“自从我回京起,我都吩咐了知画叫人每日寸步不离地跟着知墨,还特意记录了一本小册子出来,父皇可
要看看这知墨还与何人有过接触?”
宣明帝听了这话,脸色一凝,他再次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了邵玹。
他从京城回来起就叫人看着知墨,可见为了防今日这桩事,他做了多久的布局。
知墨睁着一双眼眸也满是惊讶,看着邵玹的视线犹如再看什么厉鬼般感到深深的恐惧。
今日知画就跟在景贵妃身边,听到这话连忙上前行礼将那记录册子给拿了出来。
其实不光是知墨,昭华宫中还有其他有异心的宫人,邵玹都一一派人盯着,却又按兵不动,只等着看他们都要做出何事来。
高全接过那册子时对邵玹的看法简直又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若说他先前在观望,那么眼下他当真是起了心思了。
翻看了几页后,高全就挑了近几日知墨的行程轨迹念了起来,念到知墨去太医院时骤然一顿,随即就把知墨见了何人、取了何物也给说了出来。
再往后一日,知墨偷偷将装着金银细软的包袱放在梅园等小东子来取这些事,也都被记录在册。
“儿臣一直在想,你与小东子的毒药是从何而来,想必就是从这人手上来的吧?”邵玹说道,“谷太医在宫中已有十年之久,往日里基本都只给皇后、太后看病,也难为你能寻到这种人物帮你。”
“你若说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本王还能留给你全尸;不然,本王也不介意亲自审讯你!”
邵玹的话让殿内众人皆噤了声
,柔美人看着邵玹眼中满是惊讶,而邵赫听到此事与宋皇后也有牵扯,顿时心有不安。
谷太医此人一出,事态便变得无法控制,要知道宋皇后就罢了,周太后可也是当真厌恶瑞王与瑞王妃的,总不可能此事是周太后所为......
事已至此,宣明帝果断选择按下不表,先将知墨、小东子、谷太医等人押去慎刑司候审,又以那小册子上面的信息搜罗其余相关之人。
这样一来,满宫上下都变得惶恐不安,颇有几分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