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到了宣明帝这儿,自安王后再也没有孩子出生。
这本就有些诡异。
可若是宣明帝不想再有子嗣,也不可能叫后宫中选秀新入的妃子都一人一碗绝嗣药断了念想,更何况这其中不少女子都是家世出众的,绝非可以随意轻贱者。
那么便只有宣明帝不能再生了......或者宣明帝同他一样在服药?
这个诡异的推论让邵玹眉头死死蹙起,这事好似比他遇见科举舞弊时更加棘手。
温归姝也没想到还有这层可能,不过比起书中所说的宣明帝为珍妃刻意守节,温归姝竟觉得邵玹的推测更有可能些——毕竟瞧他对柔贵人的样子也能窥见他对珍妃的爱意里掺了多少自我感动。
可若是宣明帝不能生了,柔贵人一
有孕宣明帝不就知道自己被绿帽子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温归姝心中渐渐又生出一股吃瓜的热情来,这事想知道真假,别人不好查,她可是好查呀!只要她问上柔贵人一句“这孩子是不是宣明帝的种”不就行了。
父亲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母亲还能不知道?
邵玹本还因为揣度父皇这等私事却感到尴尬和荒唐,可是转而看到温归姝跃跃欲试的激动神情时他倏地又笑了,他搂住温归姝的腰说道:“你瞧着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我只是......只是惋惜罢了。嗯......”温归姝抿了抿嘴说道,“分明是你先提出此事的。”
邵玹听到这苦笑了一声:“是我荒唐了。不过蒋神医从前为父皇把脉时都没察觉出什么,想来应该是我们多想了。”
若是宣明帝连自己不能生育了都不知道,那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荒唐。
“又或者蒋神医知晓,只是不说......呢?”都猜测到了这个份儿上,温归姝也不介意把一切朝着最坏的方向想。
马车内沉默了片刻,邵玹想着蒋神医的性子,恐怕他真的可能知道了却不说,毕竟此事要是真的,蒋神医也别想活着从皇宫中走出去。
温归姝在心中默默为宣明帝点了一根蜡,随后就恨不得把马车调转回皇宫,让她好好问一问柔贵人这一胎到底是不是宣明帝的孩子。
——
温归姝与邵玹
思绪纷乱时,被放回文信侯府的庄临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温归明听说庄临没死时,连滚带爬地就跑到了文信侯府门口,看到庄临的那一刻顿时就红了眼眶,一嗓子嚎得不知情的恐怕还会以为文信侯府要出丧事了。
“庄临啊!你没死!太好了!”温归明连跑带跳得抱住了庄临,庄临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这会儿被温归明一撞更是差点没站稳。庄临鲜少与人如此亲近,第一反应就是不适应,可是转而他想到这些天温归明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又软了下去。
“我无事,你倒也不必如此激动。”庄临冷静地拍了拍温归明的背,好不容才将人从身上抓下来。
“你不是掉在护城河里死了吗?可是我分明在文信侯府附近的小巷里找到了你散落的书文,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你是从哪里回来的?”温归明一连串的问题让庄临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他顿了顿说道:“我是从宫中出来的。”
“哦,从宫中出来的啊,你人没事就好......”温归明诧异说道,“不对,从宫中?”
这时,文信侯府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好几个年轻面容,瞧着他们身上的圆领衣袍和模样也都像极了春闱场上的考生。
为首之人还是温归明在考场上打过招呼的齐思裕,齐思裕上前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可是庄临?”
“正是在下。”庄临对来者也毫不意外,转而又对温
归明说道,“文信侯府中的纸笔可还够?”
温归明不知这些人来文信侯府做什么,可是看着庄临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也只能呆愣愣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肯定是够的,文信侯府还能缺这些东西......”
庄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与齐思裕对视之时,两人的眼中都有不甘的火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