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归姝眼中已有了杀意,可她知道事态紧急,被江信护在身后后她立马拿出狼烟炮朝天一放。
温归姝染血的手还在颤抖,狼烟朝着的方向却正是温归姝试探出来的方向所在。
金阿妍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了变,她没想到温归姝比她想的敏锐果断,分明只是攀附男人的菟丝花罢了,怎会如此难搞?
而这时,密林之中又走出了另一队人马,只见安王坐在马上慌里慌张地扶着发冠,看着眼前的混乱话都说不清:“这,这是在做什么啊!公主,皇嫂你们......”
金阿妍没想到安王并没有从猎场中清出,猛然冒出个安王让她不好再冒然出手,毕竟今日的计划也并非一定要置温归姝于死地不可,只是她心中憋着的郁气倒是更加难压。
于是金阿妍收起箭矢,脸上笑得妖娆无害:“不巧,与恭王妃比试又让安王您撞见了。”
“本王可是瞧见狼烟了!”安王说话都有几分不利索,入了猎场他记得邵玹的话,便根本无意去打猎,寻了个地方扎起营帐就睡起大觉来,他带着的护卫一半分了出去帮他打些猎物交差,一半则守在了他的附近。
只是不曾想睡起来后,猎物看不到,反而是又去寻人的侍卫又少了几个。
天色不好,安王瞅着心慌,就想着先出猎场再说,本来进猎场东郊的小径不知为何突然被一棵拦腰倒下的大树给挡住,安王与随行
侍卫都带着马,行路不便,所以想着看看别处能否走。
可是没想到走过来就看到了温归姝放狼烟的一幕。
温归姝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手臂处鲜血涓流,金阿妍开弓射箭之姿凶狠凌厉,俨然一副要置温归姝于死地的架势。
安阳侯府的姜世子挡在了温归姝面前,脸上也是少见的狼狈与大怒。
安王大惊,他虽然向来性怂,可是都撞见了他还能装没看到不成?他到底是梁宣王爷,哪里忍得了金阿妍再次行这等之事。
“北丹公主!此处是梁宣,不是你们的北丹!”安王吼道,声音不算大,但也算是把自己最近心中的郁闷给发泄了一分。
只不过安王的气势,在金阿妍的箭矢对准他的那一刻,瞬间蔫了下去。
而就在金阿妍转头对准安王的时候,温归姝握住自己发间那只蜘形金簪手指翻转就就成了一只小型弓弩,她伸手压下姜霁张开的胳膊,银针大小的细箭猛然射出,恰好射中了金阿妍的脖颈。
金阿妍捂住自己的脖颈,满脸不可置信,她转过头看向温归姝,只见女子温软漂亮的脸上满是杀意,血珠沿着温归姝的脸颊滑落到下颚,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眼中对金阿妍满是蔑视与讥讽。
“二皇嫂!”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安王被吓得脸色煞白,他慌忙看向温归姝,看到她眼中的冷意后顿时打了个寒颤。
在场的女人,当真是可怕啊!
温归姝知道自
己压根没法习武,就连搭弓射箭都尤为吃力,她这副身子到底是拖累了她。
可是既然力量不足,温归姝就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补,比如这些暗器。
光是那只海棠花簪就救了温归姝许多次,如今这种要紧的时刻,温归姝又怎么会赤手空拳地上场呢?
北丹婢女看到金阿妍的身子一软连忙扶住,看向温归姝的眼神中满是怒火:“放肆!你居然敢伤害我们的公主!”
刚刚她们也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温归姝居然突然会做出这等事,一时疏忽竟让公主受伤,此时这婢女又懊悔又心虚。
温归姝都快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弓弩从她的手中被重新折叠起,手臂的失血也让温归姝的小脸变得煞白虚弱,可是从头到尾她的眼中就没有任何退缩之色:“你们北丹人还真是比本王妃想的不要脸……放心,那细箭上不过是沾了麻药罢了……死不了……来人呐,北丹公主欲行刺恭王妃,将其拿下!”
温归姝说完这话后围在金阿妍身边的侍卫婢女纷纷拔剑相向,温归姝本以为这帮如兽类般难驯的北丹人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但不曾想那抱着金阿妍确认她无性命之忧的婢女警惕地摆了摆手臂后,其余人竟然都乖顺地放下了武器,任由温归姝带来的人将其拿下。
温归姝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放心,反而眼中闪过深深的困惑与忧虑。
等金阿妍等人都被拿下后,劫后
余生的安王也彻底压不住脾气了:“放肆,放肆……本王一定要向父皇请奏,严惩你们这些蛮人!”
安王骂骂咧咧,从前他觉得北丹人若是嚣张,忍一下或者避开便是,可是如今第二次被人骑在头上拉屎,安王这辈子都没如此窝囊过。
涉及自身性命利益,安王也终于血性了一回,没等温归姝吩咐就派人上前帮忙押送了。
温归姝没等此处安顿好,便向再往东边密林深处去寻邵玹,姜霁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次他没有阻止温归姝,还是选择陪她一起去。
——
邵玹在看到那明黄色的狼烟时还颇有几分惊讶,没想到增员居然如此之快,只不过那信号又是谁发的呢?
邵玹的思索并没有持续太久,身后左侧传来的破空之声细弱,可是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的邵玹猛然回身,那一刀避开了邵玹的心脏,但却捅在了左肩上。
这一刀,乃是贯穿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