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嫡妹......这老奴知道的就不多了,老奴与贵妃娘娘入宫时前朝之事早已被封存,所以我们都不太清楚。大概只知道先太子为人德隆望尊、宽厚贤明,乃是最佳储君之选,只是晚年宣厉帝忌惮先太子被朝臣拥护才废的太子......当年宣明帝与先太子交好,太子被废之时宣明帝还长跪于泰光殿前为其求情,被宣明帝也罚去了皇陵半年之久。”李嬷嬷回答道。
温归姝知道宋皇后的嫡妹名为“宋望窈”,倒是与柔昭仪那个“瑶儿”的小名同音。
莫不是,宣明帝心心念念的是宋皇后的嫡妹?
这个念头让温归姝挑了挑眉,她甚至隐隐觉得这珍妃可能就是宋皇后的嫡妹,否则两人怎么可能生得如此之像,又如此深得宣明帝喜爱却又惹周太后厌恶呢?
这要是真的,那最厉害的还得是这位嫡妹了。
先嫁太子,后嫁皇上,这样的万人迷经历倒是配得上邵赫这个男主。
“还请李嬷嬷想办法替我查一查前朝之事,尤其是宋皇后的嫡妹之事。”温归姝说道,“不过此事一定得秘密进行。”
如果宣明帝真的改天换日娶先太子侧妃为妃,这件陈年往
事翻出来定是宣明帝身上的污点,毕竟先太子当年只是因为得宣厉帝忌惮才失了皇位,而非自己品行有失。
温归姝梳理完这一切才有了些许的睡意,福宁尚没有回京,也不知道邵玹在春猎场上如何,带着种种思绪温归姝入了睡,却不曾想次日却又风波再起。
——
翌日,温归姝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她起身唤道“杏春”、“丹春”的名字,两人进门时脸色都不太好,向来稳重的杏春竟连发簪都斜插了一支,并不对称。
温归姝的眉头蹙起:“怎么了,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回王妃的话,没什么事。只是昭华宫东侧的观花楼塌房了一角,今日有工匠前来修补......”杏春回答道。
温归姝听到那测谎铃声响起还有几分诧异——要知道杏春从不对她说谎的:“杏春!往日里你可是从不会对我说谎。”
温归姝直接开口点破了杏春的谎话,丹春抗压能力弱些,当即就跪了下去。
杏春知道自家主子的敏锐,看温归姝面上已有愠怒之色便也连忙跪下说道:“王妃,今日晨时都大人带着张副将的遗书入宫面见皇上,向皇上状告恭王殿下故意挑起梁宣北丹纷争、私铸兵器等罪,皇上大怒,要严查恭王,还将昭华宫圈禁了起来!”
杏春的声音都在颤抖,一夜之间后宫就变了天,如今皇上派来的禁军已将昭华宫团团围起,所以外面
才会这本喧嚷杂乱。
“什么遗书?”温归姝听到这话倒是并没有大惊失色,反而语气冷静地问起了遗书的事。
“据高全公公说,那遗书上写的乃是恭王不满宣明帝勒令禁止其继续攻打西疆又以和亲之事粉饰梁宣北丹太平,所以故意派兵假扮北丹人自导自演一处行刺之事,为的是有理由出兵攻打北丹。攻打北丹一来可泄恭王心中郁愤,报复北丹挑起西疆、梁宣战事,害霍家蒙冤;二来恭王可再添军功,直取皇位......张副将与都大人等人不愿与恭王同流合污,所以特留此证据反告恭王。”杏春虽也心生害怕,但还是将事情完完本本地说了出来。
温归姝现在才想明白这一出戏究竟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悬崖边残留的武器残骸有北丹工艺的标志和玄狮军所造火器之痕迹、怪不得那些刺客如此明目张胆速来速退、怪不得这些人不求邵玹一击必死、怪不得金阿妍与金阿泰有恃无恐......
如果都是恭王安排的,一切的谜团都说得清了,这一招叛国之罪还真是像极了当年污蔑霍家的招式。
幸好邵玹当时并没有贸然出现,否则只怕现在就是瓮中之鳖。
杏春见温归姝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意料之中的若有所思时,也不免跟着大胆了起来,她小心地问道:“王妃,如今怎么办才好?”
温归姝的手轻轻拍着金丝绒被,反而问道:“
母妃这会儿在做什么?”
只要邵玹没被抓住,就算是要造反访温归姝也觉得不是问题。
她不是大义之人,在她的心中如今邵玹早已与外祖父母同一高度,若是宣明帝执意用这等下作手段斩杀邵玹,那就算鱼死网破温归姝也觉得在所不惜。
如今他们的诡计暴露,温归姝反而决定尘埃落定,如今便是见招拆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