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向梅比乌斯坦白一切。

“博士，其实伊芙娜……不，第二律者的意识还存于在宝石里面，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发现她并不是表面上那般……无药可救。”凌枫解释道。

“好好好，我明白，可是小白鼠，‘善良’是非常好伪装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她想让你看到的，想让你如此认为的，等到她重临世界的那一刻，你就要独自承受复活律者的骂名。”

“小白鼠，这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代价。”梅比乌斯劝道。

凌枫听到梅比乌斯这么说后有些犹豫了。

“博士，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如果她真的不是装的，那么是不是就等同于我杀死了她……博士，我能感觉到她的意识越来越弱了，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将她的意识从核心里剥离出来，这样即使她在骗我对人类造成不了威胁，如果她真心改过也能以人类的身份重新活下去。”凌枫为伊芙娜争取道。

“这不可能，小白鼠，想要将一个律者的意识从核心剥离，虽然不明白未来是否能做到，但以人类现在的技术，绝不可能。”

“更何况，这已经不完全属于生物实验的范畴了，它已经涉及到了人类了解甚少的意识层面。”梅比乌斯解释道，原本温和的语气也在此刻变得强硬的很多。

“可是博士，我想相信她一……”

“凌枫！哎——小白鼠，别傻了，在她放弃‘人类’这一身份时，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梅比乌斯有些被凌枫的天真气到了，叹气道。

她右手手心向上从下颚处捏住了凌枫的脸，使他动弹不得，强制让凌枫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凌枫清澈的金瞳里映射着已经溢出的天真，没有任何一点末世中人类该有的浑浊和深邃，反而更像是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苦难的高中生的眼睛。

在梅比乌斯看来，凌枫的戒备心太弱，非常容易就被一两句花言巧语欺骗。

这是梅比乌斯第一次在他面前叫自己的名字，凌枫似乎意识到梅比乌斯有些生气了。

“好吧，我明白了……对不起，博士，都怪我太笨了。”凌枫低头道歉着，语气听起来十分低落。

虽然这么说着，但凌枫并没有彻底放弃，答应了伊芙娜的，就要做到，他并不想成为那种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找机会去数据库看看吧，我一定会让伊芙娜重新立足于这世界上的，但如果她真的像博士说的一样，我一定会让她彻底消失。”凌枫坐在床边，心想道。

梅比乌斯看着眼前的凌枫久久没有反应，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失态了，吓到他了。

“小白鼠？”梅比乌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博士。”凌枫说道，语气听起来心情似乎好转了些。

“实在抱歉，小白鼠，刚刚没有吓到你吧。”梅比乌斯罕见的道歉了，这还是凌枫第一次听到梅比乌斯道歉。

“没关系的，我知道博士是为了我好。”凌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不说这个了，小白鼠，我可是很想你呢～”说着，梅比乌斯又贴近了凌枫几份。

她坐在凌枫面前，身体几乎都要贴在凌枫身上了。

梅比乌斯双臂挽着凌枫的脖子，一点一点靠近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来一般。

但凌枫并没有趁机就占她的便宜，只是搂住了梅比乌斯的腰，闭上眼睛靠在了她的肩头。

对于现在的凌枫来说，这是最能缓解他精神疲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