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旁的丁泰不是好脾气,开口就要回怼。
“莫要说了,今夜机会千载难逢!给孤追上去,杀了两人!快……”
朱由检再次冷喝,四人无奈只好答应。
只是临走之际,丁修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
“殿下,您一开始说,只杀沈炼一人,赏给我等五百两银子。”
“可现在……”
朱由检一愣:“你什么意思?”
丁修挑了挑眉,暗骂说的这么明显你还不懂吗?
多了一个李辛啊,多了一个人啊。
他只好坦率说道。
“得加钱!”
加钱?
朱由检差点被对方一句话活活噎死。
我加你妈了个批。
无论陆文昭还是丁白缨,给孤杀了几百号人也从未提过一句钱字。
你们倒好,还有脸给孤……不是,跟朕要钱?
“一文钱也不给你们,等此事罢了,教你们杀了皇后张嫣,不知你们敢吗?”
朱由检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丁修眼睛大亮:“还望殿下说话算话……”
说完,他再不敢索要一文钱报酬,领着三个师兄弟上马拔足就追。
……
同一时间。
京都外城。
两匹快马打破深夜寂静,在石板路上踏出一阵哒哒之声。
“先生……”
沈炼依旧惊魂未定,不断夹着马腹催促马儿快跑。
同时说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你一进去,那丁修等人便将我围住。”
“你再出来后,他们却又不敢动手,沈某实在想不明白……”
李辛紧紧皱着眉头,心中正狂骂朱由检卑鄙小人行径。
他已想明白今晚的一切。
必然是朱由检安排寿宴,将自己喊来见一面宝珠。
宝珠必然也答应了对方什么,否则不会告诉他我真实身份。
朱由检将计就计,还喊了魏忠贤过来,双方应该已达成某种认知。
就连魏忠贤此刻应该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可魏忠贤竟没有在太康伯府动手?
难道这老阉奴转了性子?
李辛一时间想不明白。
可他明白,无论如何逗留在京城简直是自寻死路。
如今不知多少人想要自己的性命。
“闲话休提,回去再给你解释。”
李辛沉声回了一句后,再不说话,同样夹紧马腹催促马儿快跑。
可惜事与愿违。
就在即将离开京城,大门遥遥在望的时候。
一大队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足足数百人静静站在城门口处。
众人手持刀刃,一动不动,似乎都是泥一样的雕塑。
可他们眼中寒芒,却比月色还要冷峻。
“唏律律……”
两匹马儿吓的惊叫一声,停在原地,不安的踏着马蹄。
“先生!”
沈炼也惊惧交加,转头看向李辛。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怎么堵在这里?
难道也想要我们性命?
李辛停在原地,端坐马上没有说话。
但见那队锦衣卫散开,八个东厂番子抬着一座软轿慢慢走出。
轿子一直抬到李辛面前不远处,终于落下。
上面坐着的人费力的走下轿子,转身看向李辛。
他今年已有五十九岁,须发皆白,老态龙钟,身材清瘦,可眼神明亮。
见李辛也看着自己,他扯动嘴角笑了笑,哽咽说道。
“兄弟,一晃数年过去……”
“你可还愿认四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