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绥草房间的床要比祝余房间的大一号。
这是因为她睡姿不佳,总是会一不留神滚到床的边缘,如果场地太小施展不开容易摔下去。
祝余知道这件事,是在看着她从海洋馆外的长椅上掉下来之后。
“那请问,为什么你不拦一下呢?”
被自己砸醒的绥草仿佛吃下一大口冰激凌,抱住脑袋漏出嘶嘶哀鸣,咬牙切齿地盯着坐在旁边的他。
祝余想了想:“以后我每天早上六点叫你起床吃饭好不好?”
“这根本不是道歉,是报复!”
“你看,扰人清梦相当于找人报仇,所以我只好让你自己醒过来。”
绥草一瞬间有种咬死他的冲动。
“好吧,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我当时不在场,只是恰好目击你摔下来的一幕而已。”
但她已经不想听对方的鬼话了。
“为什么我会在休息途中睡着呢……”
这是祝余在她醒来后的说辞,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的绥草只好接受自己今天的体力竟然如此杂鱼的事实。
海洋馆里好像发生了财物受损的意外事故,有不少游客正从门口出来。
他们现在就并排坐在造成“林绥草坠落事件”的那张长椅上,微风吹动少女的发梢,但她的心情却格外低落。
“结果到最后,救出姐姐的计划还是没有进展。”
如果自己没有睡着的话,说不定还会出现新的转机——她产生了这样的负罪感。
林绥草惘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仰望已近黄昏的天际。
“嗯?已经解决了啊。”
“也不用撒谎安慰我吧。”
她踢着修长笔直的双腿。
“不是,我说真的,你妈妈已经回医院办出院手续了,我们最迟后天就能接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