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瞳的动作还是很快的,这下里江锦心刚刚收拾了一番,坐定在了圆桌前,丫鬟就已经鱼贯而入,离瞳在一旁低头自顾自的摆盘,离珍站在离江锦心更近的位置,是准备着听吩咐的,而很显然,江锦心并没有这个打算。</P>
虽然桌上早膳她并不全然认识,比如眼前的这个面皮汤,虽说是面皮汤,但在这里不一定叫这个名,眼下的情况还是少说为妙,毕竟她现在想着更多的还是先出去看看,说不准就能遇着什么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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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扉阁西厢阁,书房。</P>
江瑞阳回到西厢阁倒是没有急着用早膳,主要也是没这心思,随意吩咐了小厮让着备了些糕点,便进了书房,原是想随便翻会儿书等着妹妹来报的,谁曾想妹妹还不曾来,有些人倒是先来了。</P>
“父亲!”江瑞阳见着眼前的人,忽的站起身来,“您怎么来了?”</P>
江清泉倒是也没管儿子的状态,进门便坐在了旁边的小桌前:“没吃早膳呢?”</P>
“想着吃些糕点便罢了,父亲怎么来了?”许是没等到父亲的答话,江瑞阳又问了一边。</P>
“心儿她——”江清泉手指不自觉的敲了敲前面的桌子,顿了顿说道,“怕不是失忆这么简单。”</P>
听到这话江瑞阳的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轻咳了两下,“咳……父亲,此话怎讲?”</P>
江清泉自然是注意到了儿子的状态:“我已经支走了周围的人了。”</P>
眼前的人突然就放松了一下身形,右手抬起略微抚了抚眉心,像是思索了一会儿说着:“其实前日我就派人调查了,那次的坠马没有线索,很——干——净。”说罢,便起身走到了书柜上的一侧,拿起来角落里的一个盒子,“就是太干净了点。”</P>
对面的江清泉抬手抚了抚并没有蓄胡子的下巴,眸色沉了一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P>
“这不是最要紧的。”江瑞阳看着父亲的沉思,并没有拿出盒子,而是重新转身坐了下来,“我是怕,心儿已经知晓了什么,而装作失忆的。”</P>
“怎么会——”江清泉一时间竟没控制住情绪,拍了桌子立身而起,但起身的瞬间又惊觉自己的失态,幸儿一早就支走了周身的人,叹了口气就缓缓的坐下,“其实我也怕这个,看今晨她的状态,我有点不确定,感觉她对柳氏的态度,像是和之前不同,但神医说是失忆,也未可知。”</P>
说完,手指又不自觉的敲起了桌子,继续沉着脸思索着什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且先带心儿逛逛,测测深浅,找机会带她去一次堇花楼吧。”</P>
“父亲!”江瑞阳霎那间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事般,急促的站起身来,“是要走到这一步吗?”</P>
江清泉瞥了一眼儿子,想了一会儿,终究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说是今天!”</P>
说完便要起身,走到门口后又沉声道,“你也知道的,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有办法!”</P>
身后的江瑞阳有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的捏紧,紧锁的眉头直到又小厮来通报都未尝舒展。</P>
“二……二公子,三小姐来报,说是妥了。”</P>
这一声通报倒是将江瑞阳的思绪拉回,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人准备了起来。</P>
这厢的事情虽和江锦心有关,但她本人却也是一点不知,用完早膳后便想着出门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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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出门前,江锦心还有点担心,女子虽说是可以出门,但要不要对穿着或者戴着要进行调整?然后她就发现并没有丫鬟来做这件事,便也作罢。</P>
直到走到了街上,发现确实是女子露钗而行,便也是放下心来,偶见一两个带着风帽的女子,大抵上也是远行之人,而且还有些女子的服饰甚是大胆,薄纱褙子甚至都能隐约看见手臂,到让江锦心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P>
她虽是回了东厢阁一趟,但今日的装扮却也是没有换的,就是加了一件淡黄色绣蝶恋花的褙子,虽不是薄纱却也是轻盈的,另外配了一把宝相花缀流苏团扇,腰间多缀了一个镶金丝荷花香囊。</P>
离瞳在她吃完早膳后有着意给她换了一对镶黄花累银丝金雀步摇,重新画了黛眉,缀了花钿,其实她原先是不喜花钿的,但当时看着铜镜中细眉朱唇妆点花,沉鱼落雁眼瞳飒的自己,竟也惊觉花钿也不是不可以。</P>
说起来,离瞳倒也是手巧,只是离珍在旁的那个眼神,似是要喷出火来,大抵上她也是会这些花样的,只是没机会罢了。不过冷了离珍也这般久了,回去该试试水了,至少是人是鬼总该是要心里有数的。</P>
其实原先哥哥是想让她坐马车的,都备着的,只是行至一半的时候,江锦心见着风景不错,街市繁荣,竟也想着走走看看。</P>
“这倒是不妨事,只怕是累坏了妹妹。”</P>
这是江瑞阳的原话,倒也是他真的这么想的,他这千娇万爱的妹妹前脚要是刚刚恢复的不错,后脚又累倒了,他大概就会被父亲给扫地出门了,对于这一点,他倒是深信不疑的,江瑞阳正想着怎么说服妹妹别太累着,就听见她说了一句什么,整个人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