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瞳沉沉的低下头,江锦心见此便走了过去,轻轻的蹲下身,扶了扶,道:“今日的话约莫是有很多的,不急,起身慢慢回话便是。”</P>
离瞳微微抬了抬头,见着江锦心并未有异色,松了松口气,也没愣着,而是匆匆的起了身,拜了拜,便站到了边上。</P>
江锦心见此便是一笑,道:“几日不见,怎的就拘束了起来。”</P>
她从窗扉边走到了圆桌边,看了一眼离瞳,道:“来,坐,想来——你想问的事和我要问的事,都多的很呢。”</P>
离瞳的眸色闪过一丝讶异,稍稍顿了顿,还是坐了下来。</P>
“父亲今日找我过去说了些事,我想你应当知道是哪些事情吧?”</P>
离瞳神色并没有什么大变化,而是沉默了片刻后,沉沉地点了点头,慌忙要起身,却被江锦心按了一手,只得道:“奴婢省的。”</P>
“也不是刻意要瞒着小姐,只是有些事不是说的时候,也不能有奴婢来说。”</P>
对此,江锦心倒是不置可否,说到底她从心里、骨子里守护母亲和自己的心思已然是根深蒂固了。</P>
“那你自己呢?我且问你,你可愿意这样的日子,如今父亲既已同我说了,便是我可做主的日头了,我不阻着任何事、任何你,不管是你还是离知、离思,都是该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所以,不管是何选择,我都希望你们是出于本心,而不是使命。”</P>
江锦心眼见了离瞳急急的要开口,便阻了阻,道:“且仔细想一想,若是急着答了,我恐你就是没想过的。”</P>
离瞳的神色又那么一丝的犹豫,不过也就一瞬罢了,后又无比坚定的说:“是奴婢自愿的,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选择。”</P>
江锦心虽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但心底里还是不由地叹了口气,道:“既如此,同离知、离思那样,有几点我同你也说一下。”</P>
“一则,其实我确实也不爱你总自称奴婢,既你认我,我总也是该足够强到成为那个依仗,所以你私下自称属下即可,你我也算是共事,过些日子我也会去取了你的身契,给你自己处置便是。”</P>
“二则,虽说父亲说你是所谓的‘护莲人’,可这些日子,想来你也清楚,我并不是那种需要依仗着别人的势过活的。”</P>
“也不需什么人为我杀出什么血路,既然觉得想同我走此路,那么很多事情我们就商量着来,不着我便是对的,凡事也不是都要听我的,我也总有思虑不周之时,为了最后的结果,总要再三思量的。”</P>
“三则——也是最重要的,父亲今日虽召了我前去,却也是没说全的,许多事情我还是要问你,但你可捡能说的说,也莫要碍着我的面,总是以大局为重的。”</P>
“许多事,我要去查,我也会去探明,该我的事我也绝不会推脱,但兹事体大,暂时来说,此事便只有你一人可办,想来接下来的日子,恐要苦了你了。”</P>
离瞳听此慌忙说道:“奴——属下应该的!”</P>
江锦心抬了抬手,笑了笑道:“我也没说胡话,只是提前和你埋线呢!”</P>
“此番上了琳琅山,虽说也是有收获的,但镇南公府那头我自是需要着人去的,街上的谣言也要人查,因而你面上既要替我去办赏花宴和江铃若的事,私下还要去跑帮我打探黑子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