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P>
开门的声音其实是很轻的,要不是之前的屋中甚至掉落根针都能听见,说不定江锦心就会被捉了个现行的。</P>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门边传来,即便如此,江锦心只能紧紧的闭着眼,保持着先前的姿势。</P>
江锦心能感觉到有个人慢慢的走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应当是站在了床边,可能在盯着她?这是什么意思?</P>
她们到底在确认什么事情?</P>
此刻的她自然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前功尽弃的事儿她自然是不愿意做的。</P>
但是她好奇的是,究竟安排了谁才能让这群人谨慎至此。</P>
而且非常奇怪的一点是——听着这些响动,除了步履的声音和开门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甚至没有说话声?</P>
所以,对方也是同她一般昏迷的状态吗?</P>
想到这里,她瞬间推翻了之前自己所谓“私通”的想法, 毕竟如果是走这条路子,那么对方势必是知情者。</P>
但眼下这是什么情况?对方也是被暗算的人吗?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袭上了心头,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P>
所以如此一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呢?</P>
大约是周围实在安静了点,导致江锦心的思绪一下子竟然也跑远了,甚至开始想象和分析着各种可能性。。</P>
她一直以为,今日之事会是贤妃与他人合谋,所谋之事大约也是自己北江伯府和她外祖家的势力。</P>
说起外祖家,她其实也有点心虚的,实则面上看起来她外祖和舅舅同父亲、大伯他们都断了联系,莫说是断了,都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P>
先前听闻在朝堂上甚至还对上了,只是舅舅如今已然是定远侯了,且同外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驻地的。</P>
虽然先皇时期就已然是给了定远侯府和承德公府一定的特权,譬如无招可以回京,但仍然是需要一定章程的。</P>
不过即使如此,两位将军一族倒是从来没用过此特权,皇帝自然是可以给你特权,但有时候你也不能当真了。</P>
故而其实能见到舅舅、外祖的次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难得一次还和父亲对上了,想来也是皇帝特别愿意看到的事。</P>
但父亲不知道的是,舅舅和外祖其实一直悄悄同自己有着联系。</P>
这一点原本江锦心是不知的,毕竟醒来以后要去弄清和理顺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顾及不上,直到收到了信函,以及从前留着的信函被一封封的找出来。</P>
她才知道,其实定远侯府的众人对于自己的关心和关注,根本就是不逊于父亲,且从信函内容来看,可能都要远甚于北江伯府的这些人?</P>
所以想来先前江锦心如此肆意妄为其实多少也有这里头的缘由。</P>
但仔细一想也情有可原,外祖赵卓虽然不似承德公杨鳍一般只有一个独女,但子嗣也是单薄的,除了自己的母亲赵文鸳以外,就只有一个儿子——便是自己的舅舅赵林宣。</P>
赵文鸳育有自己同自己的哥哥江瑞阳,但舅舅赵林宣是至今都未有婚配的,更别提子嗣了。</P>
这便也是驻守的坏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愿意武将如此,几乎不定是在一个地方的,故而几代将军便都有着子嗣不兴旺的通病。</P>
如此说来,自己同江瑞阳便是外祖唯二的子孙辈了,兄长那边她不知,但猜测很有可能是没有同外祖家联系的。</P>
因为兄长既然也是父亲指定有责任的人,那么势必一早就同父亲通了气,要么是根本没有同外祖家有什么联系,要么就是父亲知晓了此事,但不说。</P>
不管是哪一种,父亲到底知晓不知晓,他只能是当做不知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P>
但其实内疚的是,虽然收着外祖和舅舅的不少信函,江锦心刻意调查的结果却表示了,自己从来没有过一次回应。</P>
是的,大约是一次都没有的,不用大约,是真的没有。</P>
她不知道以前的江锦心是什么想法,但她自己如今的局势,势必是要拉着这条线的。</P>
嗯——算是利用,也算是互惠互利?好吧,所谓的互惠互利也不过是她自己的想法罢了。</P>
自己是想着要别人的东西,别人也不一定愿意不是。</P>
但母亲当时牺牲了这许多,外祖家定然是不知情的,不然如今也不会是如此的态度。</P>
一想到其实母亲也是亏欠了外祖家许多,江锦心的许多计划也总是会想着给外祖家带些好的。</P>
所以其实北江伯府的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几日,她回了一封信函给外祖,说了一些自己和兄长的近况,以及暗示了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