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想到此事的时候还是觉得颇为好笑,大约真是自己想多了,但静下心来想到最初那时候的一些事,便也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P>
最初的时候似乎一直都是查着安煜王府的事,他以为是因为李祀的缘故,无非也就是姑娘家的心思,毕竟他也年少过,哪里就不懂得这些事情。</P>
直到后来查到了严华卿,却也什么都没有做,倒是颇让人意外,毕竟能查到这份上,不能算是什么都不懂的闺秀了。</P>
结果呢,又出了清滢郡主的事以及后来暗探的事,思来想去的一阵子,竟然觉出了一股子的不对,那丫头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P>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是觉得震惊且可笑的,一来,自己如今的脸上就差写上“无权无势”了,便是门第不怎么高的人家,大约也都能摸清里头的事儿,更遑论父亲是尚书的北江伯府了。</P>
二来,自己身子孱弱、年岁大的弊端大约是连个坊间的女子都知晓的地步,听闻她算是比较受宠的嫡女,若是如此府里也断然没有这样嫁女儿的道理。</P>
至于王爷什么的,不过就是个虚名罢了,早晚都是李祀的,至少外头的人应当是这么以为的。</P>
但自从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自己的心思便开始有了动摇,倒也不是因为喜欢或是觉得合适,毕竟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谈这些倒是托大了。</P>
但是先前那次靖摩阳暗探的事,确实让他太震惊了,这些年,虽然皇室以及许多权贵都是打压着他,但他并不甚在意,但涉及国本的事,是不得不在意。</P>
他还记得自己的母妃当年在宫中也不算好过,毕竟自己同其他的兄弟姊妹是差了许多的年岁的,若说还有什么年龄相仿的倒也罢了,结果却是一个都没有。</P>
父皇虽然对待自己是颇好的,但他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自己有着利用的价值,而母妃就不一样了,母家并不出众,也没办法帮衬。</P>
虽然母凭子贵,但这样的贵气分明就是招惹祸端的起始,虽然当时已经贵为妃位,但连带着嫔都能欺压她的。</P>
母妃实则是来自武将世家的,但国泰民安的时候武将通常都是备受打压的,几个朝代的更迭之后,更是落寞的落寞,湮灭的湮灭,武将什么的是最不容易成就世家了的。</P>
大约也是因为宗族都是武将的缘故,母妃的性子也是坚毅刚烈的很,即便是受了许多的委屈,也从不伏低做小,大约也是因此才不受父皇待见的。</P>
久而久之,便也是疾病缠身,药不离身的地步,临了临了,母妃竟然不怨恨任何人,包括那些父皇和他的妃子,但却是很严肃的嘱咐了他一句:“要守护好这个国家,不管选择走一条怎样的路。”</P>
他其实明白母妃如此说的意思,父皇的年代其实是内忧外患的,隋阳并不兴盛,靖摩阳同涸里的地理位置不算好,因此物产和资源都是相对匮乏的。</P>
只是没这个能力举兵罢了,不然的话大约就是拼死也要打过来的地步了。</P>
直到先皇上位后,开始重视了武将和边疆,因此承德公府和定远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以前虽然也是有着世袭的爵位,但没有兵权是一点用处都没有。</P>
先皇想要发展,懂得放权和制衡,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仅仅边境的势力得到了扩大和保障,让多年来的对立局面变成了后来的独大。</P>
且朝中有制衡两位将军的势力,使得定远侯府同承德公府虽然手握重兵,但是连半丝拥兵自重的风声都不曾有过。</P>
当然这些都是母妃不曾知晓的,在她那个时期,还是很敏感的时期,她又是来自武将家,因此天然的就是带着热血在骨子里的。</P>
她甚至清楚父皇对自己这般好的目的和心思,可她对此却说:“有些事要问心无愧才是,至于旁的没什么好在意的。”</P>
他虽然不是很赞同这些说法,但母妃带着这样的自己其中的心酸,不是简单的厚葬就能回报的。</P>
因此守护这个隋阳便从那时开始,成了自己要做的事,虽然不一定是全部,却一定是底线。</P>
暗探的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心窝里,其实自己这些年培养了许多的势力,就是为了不让敌国的势力介入。</P>
成效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忽视掉这些已经成为了刺的人,可这一次的铲除对于旁人而言也许是值得庆幸的,但对于他而言不是的。</P>
在他如此精心编织的密网中,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真是让人震惊,那么既然有了一条就证明实则会有无数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