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已经是第六名女子了……”刑部侍郎颤颤巍巍的禀报着情况,李禾乾却没有说话,背对着后面的人。</P>
他又如何能说眼下自己心中是窃喜的,只能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P>
“陛下……”李公公从一侧走出来,一边奉茶一边说着。</P>
他也算是老人了,哪里会不知道李禾乾眼下的心思,是要找人说道说道的。</P>
“你说,这也算是积德行善的事吧?”李禾乾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李公公说着什么,但也没等对方说什么,便又接上了话茬,“怎么说都是关系着国运的,朕又怎么好佛了上天的恩赐,不是?”</P>
其实事情发展到如今,他是庆幸的,也是喜悦的,一开始出事的时候,他确实是担忧的,不过不是担忧那些人的性命,而是怕是什么世家大族罢了。</P>
是的,说好的是女子,那么定然是轮不到他的,如此一来,哪怕是后宫之人,即便是皇后都是无妨的,怎么说都算是为了国家,即便是厚葬也好,给与一定的赏赐也好,都是好处理的。</P>
但若是遇着一些不长眼的世家,譬如又是偏偏不信这些什么天道轮回之说的人,怕是要自己彻查不可。</P>
原本彻查也没什么,可万一因为彻查这事被耽搁了,岂不是要影响国运和自己的命运了?</P>
私心里是宁可信其有的,可怎么说也不能摆到面上来,免得被人诟病,因此在六个人陆续出事之后,他确实越来越心宽,都算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人。</P>
其中最尊贵的也无非是赵尚书的嫡女赵清宁,开始还以为会比较棘手,哪里知道赵光德除了在朝堂上说道了一次之后,竟也是没有声响。</P>
后来出了的几个人,都是民间的女子,给了一些抚恤和抚慰金之后,倒也没有再生事了,最后这一位虽然从前没听过,但方才刑部侍郎介绍了一番,大约也是有了数。</P>
既然也是如今被自己拿捏的赵家,大约也是不会有麻烦的,想到此处,李禾乾的眉心也渐渐的舒展了。</P>
事到如今也只有最后一人了,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牺牲七人的,但只是怕别人插手让此事不能不进行下去,虽说国运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五行相克的说法就有就有的,没就没的。</P>
只是万一此事被中断了,怎么说也将会是心中的一个疙瘩,万一将来真有什么不顺的,难不成还要找人将此事给做完了不可?那岂不是更要让人留下话柄了?</P>
不过此事到了如今原已经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另外一件事倒是更为让人担忧,便是皇城中的另一段传闻。</P>
“你说——安煜王那事,可不可信?”李禾乾一直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杯盏,却没有喝一口水。</P>
“陛下可说的是坊间那传闻?老奴可不敢妄言的……”</P>
李禾乾随机斜睨了一眼便说道:“又没旁人,要你说就说,哪来这些个虚的。”</P>
李公公随机跪了下来:“陛下恕罪,此事其实老奴知晓的并不多,但想来坊间传闻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信,毕竟哪里什么空穴来风的,或许只是不明罢了。”</P>
他这话虽然说了和没说一样,一点用都没有,但是毕竟李禾乾同他相处久了,自然知晓他的性子,仔细想了一下,便知其中的意思。</P>
如今坊间传闻安煜王同北江伯府的嫡女,因为新阳镇万碧楼的买卖打了起来,乍一下子看起来确实荒谬的很。</P>
且不说安煜王如今是落魄的,但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吧?没有那实权也是有虚名的,北江伯府的哪怕是嫡女,也断然没有骑在王公贵族身上的道理。</P>
但实则想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自从俩人一起去了新阳镇,李禾乾便出了疑心,让人去调查了一番,后来知晓了,这北江伯府的是去收铺面的,据说是前阵子卖了些皇城的铺面,打算去收一些州县的。</P>
虽然李禾乾不明白其中的用意,但大概是缺钱了,北江伯府如今也算是受打压的一方,又没有站队和势力的帮扶,更加没有什么肥差,但日子要过,银钱也是要紧的。</P>
这些倒也是常事,其他的官宦人家也总有如此的时候,一打听,听说这江瑞阳也是出了门去收铺面,便也是更加确定了北江伯府的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