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占点便宜,就当是大小姐的仁慈了!
夏目直树一路背着她往西走,过了铁路以后是一大片草原,此时季节问题草都不太有精神,再配上这种风雨欲来的天气,远远望去,就像是被班主任训话的学生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在荒草地上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不算太大的上坡出现在视线里。
从坡上去以后就是一条高速公路。
雨宫千鹤辨认了一下方向,让他沿着马路往北去。
他在栅栏外面走着,里面的高速公路上时不时有车辆疾驰而去。
看得出来人们都不喜欢下雨天。
就这样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夏目直树的视线尽头出现了一块石碑。
走到那石碑跟前,雨宫千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把自己放下来。
“我们到了。”她说。
夏目直树有注意到雨宫千鹤此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她没有刚才那种活泼的感觉了。
她变得非常安静,慢慢走到石碑前,看着这个一人多高的石碑,朝着夏目直树招了招手。
他便把身上背着的包摘下来。
从里面拿出一束康乃馨。
因为男生的挎包足够大,这朵从小镇的花店里买的花束幸运地没有受太多伤,只是掉了一瓣花瓣。
雨宫千鹤接过花束,将它轻轻放在石碑前。
夏目直树看到石碑前已经有不少花了,只是那些花大多都枯萎,显然是放在那里很久了。
除此之外只有另一束花很新,像是有什么人之前刚来过。
那是一束紫荆花,上面还带着露滴。
“妈,原谅我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回到这里来了。”她一边轻声对石碑细语,一边抬头看向旁边的公路:“这条路让我感到恐惧。”
“他叫夏目直树,是我学校的学长,平日里很照顾我。”雨宫千鹤回头看向夏目直树,眼睛仿佛会说话。
也是我喜欢的男孩……怎么样妈妈,很棒对吧?
“妈?”夏目直树表情微怔。
这里不会是雨宫千鹤妈妈的墓碑吧?
带着这样的疑惑,夏目直树绕到了石碑正前方,却发现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那是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这是十年前特大连环车祸罹难者纪念石碑。”雨宫千鹤低声说道:“是我爸出钱修的,为了让活下来的人有个地方去祭奠那些逝去的人。”
“十年前车祸的……名单?”
他一边轻声重复着,一边看向那些石碑前的花束。
有新鲜仿佛刚摘下来的,也有腐烂已如灰尘的。
在过去和将来,在任何一天,都可能有像自己和雨宫这样穿过草地来到公路旁石碑处祭奠的伤心人吗?
伤心人……
他走到雨宫千鹤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想哭就哭吧。”他说。
于是一向坚强的雨宫千鹤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放声大哭,哭的夏目直树觉得有些心碎。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他有些不忍,于是转头看向石碑。
雨宫千鹤的妈妈……应该也是姓雨宫的吧?
可找着找着,夏目直树突然愣住了。
身体慢慢发冷,巨大的疑惑和不解袭上全身。
“罹难者浅井拓也,浅井月,浅井……真绪。”他的声音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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