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夏目直树一愣,“七海夜?”
夏目玲子微微惊讶:“你想起来了?”
夏目直树闻言一皱眉:“想起来……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夏目玲子有些心虚。
她还不知道七海夜就是自己儿子的校医,还以为是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才记起有这么个人。
“小时候的真绪就住在咱们家隔壁那个废弃的房屋里吧?”他质问道:“然后那一家人在十年前出车祸死掉了,七海夜是那一家女主人的妹妹,对不对?”
“你,你日记里都写着这些事情吗?”夏目玲子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找回记忆,于是试探性问道。
夏目直树摆了摆手:“回头再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先上去一趟。”
说罢他抬脚上了楼,来到了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学籍里写的是七海这个姓氏?”
问话的是七海夜,声音非常有辨识度,那一听就是的独特成熟大姐姐的声音。
只不过此时语气里明显有疑惑和质疑。
紧接着是浅井的声音。
“怎么,你不是一直说七海这个姓氏比起浅井来更适合我吗?有什么不满意?”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吗?”七海夜声音高了一点点:“问题是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而且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浅井反问:“我爸妈的葬礼还是你操办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知道什么你已经死了这种事!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有多荒唐?”
“我再说一遍,死的是浅井真绪。”
“有什么区别吗?可明明你就没有死呀!”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是浅井的声音。
“直树哥哥还要听到什么时候?”
夏目直树顿了顿,而后轻声敲门:“打搅了。”
进门以后,浅井坐在床头织着毛衣,七海夜双臂环抱胸前站在她的面前,脸上显然有一些不悦了。
看见夏目直树进来,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皱起来的眉头,让自己冷静一下。
“七海校医好。”夏目直树跟她打着招呼:“没想到能在北海道见到你。”
“之前有跟你说过的,培训班会开到北海道来,仅限这个假期。”七海夜轻叹着说道:“而且我还有很多私事要处理……今天就是其中一个。”
“来找真绪的吗?”夏目直树把外套脱下来挂到房间的衣帽架上:“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待会就走。”七海夜摇头:“本来是不用来找她的……你自己问她吧!”
夏目直树又看向浅井,她一直在织着一件男士的毛衣,自始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七海夜。
等到他将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浅井才抬头看过来:“是关于那栋老屋的事。”
夏目直树点了点头:“房子是校医您买下来的吧?那幅画也是您画的。”
“小家伙眼光不错。”七海夜点头:“已经能从笔触之类的细节推断作者了吗?进步不小。”
夏目直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不是这样的……是因为那幅画真绪她很讨厌,能让她无缘无故讨厌的人和事其实不多,所以很好猜。”
七海夜闻言表情微怔,浅井则是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没错,那间屋是我买下来的,打算过户给她。”七海夜无奈说道。
浅井笑过以后便收敛了表情,继续低头织毛衣,仿佛是要抓紧一点一滴的时间。
“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她查了我的资料,发现浅井真绪已经在十年前被开具了死亡证明……如今我叫七海真绪。”
见夏目直树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七海夜微微挑眉:“这件事,小家伙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