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些关于绘画的知识,在必要的时候还会握着夏目直树的手,教他这里怎么画。
学过画的都知道这种方式虽然有些肢体接触,可能过于暧昧,但是真的对感悟笔触是有帮助的。
同理也体现在书法上。
夏目直树闻着近在迟尺的芳香,稳住心神记住这种笔触的同时,开口问道:“男伴?难道说酒会必须要有人陪同吗?还得是异性?”
“倒也不是必须。”七海夜眼神轻佻地盯着画板,握着夏目直树的手,画起来轻松写意。
在她看来画这种简单的东西易如反掌,也没什么教导的技巧……就像是你要教别人怎么把手翻个面,倒也是件难事。
但夏目直树学得很快,某些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教的基础,只需要握着他的手画上一遍,他就自然而然理解了。
如此悟性当真惊人,七海夜有预感脸上三年五年,他一定会成为一匹黑马席卷业界的……但好像小家伙志不在此,她便没有说些别的。
有些时候,过多的鼓励和看好,对当事人而言是诅咒和枷锁。
“只不过是酒会过后有舞会环节,若是没有舞伴只能看着。”七海夜说道:“我虽懒得跳舞,可若是大家都舞池里放松,独自坐在酒桌边容易被人搭讪邀舞,我更讨厌后者。”
她顿了顿,问道:“所以小家伙,有没有当个护花使者?”
夏目直树并没有应下,而是说道:“明晚可能雨宫有事请找我,抱歉我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是吗。”七海夜点了点头:“酒会开始是晚上八点半,听说你最近晚上五六点就会下班,到也不急……你能赶过来我就等你,若是到了点还不行,我就独自赴宴,怎么样?”
“您自己去吗?”夏目直树问道:“您不是说讨厌被搭讪?”
七海夜笑了笑:“姬野她未必就能找到人,再说了我并不觉得舞会上会有人敢于过来搭讪。”
其实有更深层的内幕她没有跟夏目直树明说。
这场宴会的主办方,便是当年油画大师石泉的门生,受邀的大部分都是分崩离析的同门师兄弟。
虽然因为老师的离世,师门溃散,大家彼此之间也少有来往。
可念在同门时大家互相还算照顾,分开后只是不见,少有翻脸的情况。
这次的主办方——曾经石泉老师的首徒其实就是想借着慈善晚会的机会,广邀画家,然后重新联络曾经的师门摒弃前嫌,再把这盘散沙都聚起来。
至于目的是为了报团取暖搞学术圈子也好,还是单纯的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不忍心师弟师妹们反目成仇也好,其实对于七海夜来说都无所谓。
她这次回到北海道,也是为了做个了断,往事恩怨一笔勾销或者一刀两断两不相见,这个机会正合适。
但即便是再强势的女人终归还是女人,面对着未知的晚会和当年自己一直不愿回忆的往事,她渴望能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
不是同为画师的姬野,而是这个自己莫名有着好感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