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黄昏时分的靶场,两声枪响。
陆大古放下枪,熟练地取下通条,清理枪管内的火药残渣。
大进和他并肩,也是同样的动作。
她看着轻车熟路快速上弹的大古,嘟囔道:
“你怎么比我还熟练。”
这种火绳枪是她几年前盯着造出来的,她还上手尝试了不少次,那时候他正在率领军队远征,理论上来说,她应该比大古更熟悉它的性能和使用。
“因为和蒸汽时代的枪其实是相通的。”陆大古一边上弹,一边对大进笑着说,“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今天怎么有空带我来练枪呢?”
她湛蓝的眼瞳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带上一丝弧度,揶揄道:
“工、作、狂。”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垂首:
“我大概是,稍微想通了一点吧。”
“事情总是做不完的,而且现在政务和科研需要的人手和框架都理顺了,每天要做的其实也没那么多。”
还有一个原因是。
陆大古抬头看向露出“胜利者”的满意神情轻哼一声,昂着头移开视线的大进,乌黑的眼瞳中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居然还有人在乎自己。
竟然还有人为自己难过。
甚至竟然难过的快要落泪。
这种抽离于他惯常认为的现实,在过去如果只是听闻,会让他一笑置之,四下无人时有可能被逗得放肆地大笑,让他对告知者发出“真科幻还得看你”“刘慈欣:6”的戏言,或赞其为“超现实主义大作”,并发自内心地感到不可思议的荒谬。
然而大古发现自己真正地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