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你是被樵夫的斧头敲到脑袋了吗?”
斯图尔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他忽的捧起对方的脸,不顾对方如幼猫抓挠般的反抗,将其从上至下都端详了遍,看到对方头部隐藏在长发下所露出的白骨,还有从骨缝中渗出的血液脑浆,神情都难得带上了几分严肃。
“可能吧...”
刚才的挣扎反抗似乎已经耗尽了秋葵所剩不多的生命力,他阖上双目,虚弱到只能半靠在对方怀中来撑着身子,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但我刚刚很清醒,懂吗?
我已经死去了...樵夫砍下的斧头,炎雀的冲刺...血肉撕裂,骨头破碎,还有烧灼精神的烈火,我都能很清晰的、甚至是好几倍地感受到每一瞬间的痛楚......
没人能够理解这到底有多痛,如果我是个正常人,早就活活痛死了...我得寻找真正死去的办法,时间不多了......”
“但你不是正常人,你才没有正常人所拥有的,所谓死去的权利。”
斯图尔特说话很少拐弯抹角,或许是他性子直,或许是他此时此刻根本就不想跟对方虚与委蛇。
他希望以尖锐恶劣的贬低,残忍地捏碎自己恋人那突如其来的求死之心。
这确实是挺成功的,没有什么赤口毒舌能比来自亲近之人的恶语要来得伤人。
秋葵顿时就泄了气,他也不想再去思考自己到底是死是活的问题,迁怒似的埋怨道:
“唉...没人教过你对受伤的人态度要好些吗?”
“但是,你不是人。”
“...够了我知道了,麻烦你别再强调了。”他忍无可忍地捶了下对方的脑袋,疲惫地将脑袋埋在对方的胸口。
而对方的心跳声近在咫尺,震耳欲聋。
“吵死了......”他低声咒骂道。
“我没说话呀。”
斯图尔特觉得无辜,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将秋葵扯着自己头发的手轻轻移下,将某个圆圆的、温暖的东西塞到他的手心里,再小心翼翼地帮他蜷缩起血肉模糊的指节,指尖上的焦黑在他苍白皮肤的衬托下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