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裴低低笑出声来,道:“欢儿,没了我,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吗?怎么瞧着还是如此闷闷不乐,和在林府时没什么两样?”</P>
易欢沉默的与他对视。</P>
季珍珍问:“易娘子,可要上刑?”</P>
“上。”</P>
季珍珍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P>
她抓着林青裴的手,放在桌上,“咚”的一声,手上的长刀便插进了他的掌心,将那只手钉在了矮桌上。</P>
“易娘子在问你话呢!如实交代!”</P>
林青裴却道:“欢儿,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着急的模样。”</P>
易欢却道:“林青裴不是个容易撬开嘴的,既不怕疼,那好,珍珍,去把林老夫人带来,就当着他林青裴的面!将绣衣寮二十八道刑法,都上一遍!林老夫人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能挨几道,你说是吧林青裴?”</P>
林青裴脸色终于出现了变化。</P>
季珍珍转身就往外走。</P>
林青裴说:“不必了,久别重逢,我只是想与你打个招呼罢了。”</P>
“防疫的方子!”易欢耐心已经用尽。</P>
林青裴却撇过头,目光空空的望着马车车厢的某处,他道:“我哪有什么防疫的方子?”</P>
易欢脸色一变,正要发作。</P>
便听林青裴继续道:“那妇人说什么,你们就都信了?陛下那千人坑挖的及时,埋的也及时,疫情根本没扩散出去,绣衣使派去闽州的那些人,也早就死在了路上,那时疫哪还能带到京中来?”</P>
“那如今又算是怎么回事!太医诊断他确实得的是时疫!”</P>
林青裴扯了扯唇角,道:“时疫嘛,又不止闽州这一种,许多疫病的病症都与闽州时疫相似,欢儿,你小的时候得过天花吧?”</P>
“天花就与时疫及其相似。”</P>
易欢却豁然起身,道:“你的意思是,晋渊得的是天花?”</P>
见她双眼发亮,渐渐恢复了人气,林青裴别过头,眼底带着些许失落,道:“是,时疫根本带不到京城来,那匕首上沾的其实是天花之人的血,那妇人当真好骗的很。”</P>
易欢连忙叫停马车。</P>
唤来季书宝,道:“快!飞鸽传信回去,陛下得的不是时疫,是天花!用治天花的方子治!”</P>
季书宝脸色一变,精神也跟着一怔,说:“是,属下这就去办!”</P>
天花若是拖得久了,也是会要命的。</P>
好在,好在现在还来得及,才只过去一晚。</P>
天花虽也难医,却远没有时疫那般骇人听闻!</P>
“欢儿……”车厢内的林青裴试图和易欢说话。</P>
易欢却走到一旁的绣衣使身边,伸手抢过了他的马,道:“你和季书宝他们押着林青裴回昭狱,我带珍珍快马加鞭回猎苑!”</P>
她不想再等了,想回去看看晋渊。</P>
什么阴谋诡计自有绣衣使们去审问,既已经知晓了晋渊的身体状况,她只想守在晋渊身边,陪他度过这段被病痛折磨的时日。</P>
易欢小时候得过天花,易欢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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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欢快马加鞭抵达听风阁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P>
张德胜立马上前,递了件披风给她,她说:“易娘子慢些,您昨晚彻夜没有休息,陛下瞧见了可是会心疼的。”</P>
易欢道:“我进去见见他,见完了,我心安了,就去睡。”</P>
进了里间,里边已经换上了一群曾经得过天花的太监婢女们伺候。</P>
沈太医瞧见她,高兴的说道:“多亏了易娘子你!不然微臣还以为陛下得的是时疫呢,既是天花,就说得通了,治天花的法子我有,易娘子莫要担心!”</P>
易欢走到他床前,见他安静的睡着,易欢蹲了下来,抓住一只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道:“你快点好起来吧,我还等着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