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一阵脚步声,善渊长老现身门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秦黛黛与岑望,最终落在秦黛黛身上“黛黛,你随我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秦黛黛点头应下,跟在善渊长老身后走了出去。
此番善渊长老前去幽月宗,与闻人宗主私下探讨此次太墟宗遇袭一事,二人均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次善渊长老前来,也是要秦黛黛代太墟宗前去幽月宗公开商议此事,相关事宜自有幽月宗的人与她对接。
身为西南一部最大的两大宗门,此事自
然推脱不得。
以往都是秦胥前去,如今他昏迷不醒,也只得秦黛黛去了。
秦黛黛未曾多言便应了下来。
善渊长老点点头,却立在原处未曾立即离去。
“长老”秦黛黛不解。
善渊长老迟疑几息“黛黛,你同玉麟少君如今”毕竟是小辈的感情事,他一个长辈到底不好开口。
秦黛黛垂下视线,平静道“他是我的恩人。”
“还有呢”善渊长老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刚刚二人还算亲昵的画面他还是看了个囫囵的,“我听闻,今日玉麟少君去缥缈峰接你”
秦黛黛默了默,半晌“嗯”了一声,补充道“只是这段时日而已,他伤好后,应当便不会了。”
善渊长老看了她半晌,最终轻叹一声,再未多说什么。
而此刻,寝房内。
临溪到底放心不下自家少君,照来时左诀长老的嘱托,一点点在岑望的灵脉内查探。
待探完方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丹田也在逐渐恢复中,”说着,他不由钦佩道,“不愧是少君,连丹田破裂都能修复得这般快”
然而话音落下,被恭维的自家少君并未如以往一般不屑地轻嗤一声,反倒是眉头紧皱,像是极为不满。
“少君”临溪疑惑。
岑望终于抬了抬眸子,朝门外抬了抬下颌“能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临溪朝外看了一眼,仔细地听了听“善渊长老已撤了结界,能听见了,”说着不解问道,“以少君的能力,若想听还是能听见的。”
可她会察觉。
他不愿她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感。
“他们说了什么”岑望问。
临溪仔细听了听“善渊长老似是在问你和秦姑娘是何关系。”
岑望的手指不觉蜷了起来“她如何说”
“秦姑娘说,你是她的恩人,但善渊长老不信”临溪一五一十地复述着外面的话,“秦姑娘又说,过些时日,少君伤好后,便不会这样了”
“少君,是哪样啊”
临溪的问题并未得到应答,一抬头便望见方才还眼眸残留几分笑意的自家少君,此刻眉眼如被风霜打落一般,低迷又颓然,甚至还带着几分茫然自弃。
可当门外传来女子轻缓的脚步声,岑望又如无事发生一般,柔下眉眼抬头看去。
门被人推开,秦黛黛走了进来,正迎上屋内二人齐刷刷的视线。
不擅掩藏情绪的临溪毕竟偷听了不少,在察觉到秦黛黛朝自己看过来时,便飞快低下了头,心虚地站起身“我还未曾看过太墟宗先去看看”
不等秦黛黛回应,便如一溜烟般飞快消失在门口。
唯有岑望仍定定看着她,像极了秦黛黛曾在苍梧林中看到过的,一只被雨水浇打过的小鹿妖,湿漉漉的,又夹带着小心的讨巧。
她心中莫名一痒,蹙
了蹙眉,避开了他的视线,将棋盘收起。
岑望的声音同时响起善渊长老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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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黛收拾棋盘的手停了停,若无其事道“只说待过几日须得离宗商议宗门要事。”
岑望仍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可秦黛黛却住了口,再没发一言。
丝毫没有提及他们之间的事。
仿佛他们二人,不,他是见不得人的。
只是在她将棋盘放在角落时,芥子袋中的通讯符幽幽闪烁了起来。
秦黛黛顺手取出通讯符,却不知灵力触动到了何处,一柄匕首也随之被勾缠了出来,“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二人同时朝地上看去,皆是一怔。
那是闻人敛曾送与她的那柄匕首。
上次闻人敛来时,岑望仍在昏迷,秦黛黛心神俱疲,忘记了将此物还给他,未曾想又会出现在这里。
岑望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何物,上次见它,还是人界时,有人用它割了肉。
而如今,那匕首上满是莹润灵光,显然她将其温养得很好。
她应当,也很爱护它吧。
岑望生硬地逼迫自己移开视线,如什么都没看见般,俯身将匕首捡起,递给她,随后对她笑了笑“你的东西掉了。”
许是方才弯腰牵扯到了哪里,说完这句话后,他诡异地闷咳了一声。
秦黛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匕首“多谢。”
岑望摇摇头,还欲说些什么,秦黛黛掌中地通讯符传来闻人敛的声音“幽月宗寒气重,多备些暖晶石。”
“好好照顾自己,黛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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