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子漾歪在马车里,靠着仲秋的腿,手边放在一盘绿豆糕,正捻起一块往嘴里塞,动作缓慢,眼神空洞。
盛如雪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想着心事。
刚出城便与进城的马车撞上了,那马被惊了一下,带着马车都颠簸了几下,林子漾直接从仲秋的腿上滚到了坐垫上,一脸迷茫的捂着被撞了的额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你们怎么回事?赶马车不看路的吗?”外面突然吵起来了。
“你这话才是好笑,我们可是正常驾驶的,可是你们那马车跑得飞快,赶着去投胎呢,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车夫是霍牧归的人,那嘴皮子倒是溜得很,林子漾撩起帘子一角,看着马夫一边理直气壮一边卷着衣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你这人才是无理,我们跑得快,那也是有急事,可比不得你们。”对面这话一出,都不用说什么了,林子漾在车里摇摇头,也不想多生事端,只道“算了,让一边吧,让他们先走。”
马夫还有些气不过,却还是将马拉到了边上,让他们先走。
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没礼貌。”
几人等马车过去了才重新启程出发。
这一走,盛京便戒严了,进入了剑拔弩张的氛围,皇上病重,二皇子抱着鱼倾尘诞下的小皇孙日日夜夜守在床榻前,连皇后都要靠后,皇上抱着小皇孙,似乎无比满足。
而戚端端也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带着贺宸北一同面对着贺羡南,已经认命了,语气平静的道“我已经给父皇请旨,五月初带着他,我们一家三口回渭源郡去,曾经的王府赏给你大哥了,以后也会是我们的家。”
贺羡南见着自己大哥这般痴傻的模样,也知晓如今朝中请旨另立太子这件事,已经快两个月了,父皇母后压力都很大,顶着重重压力,才保住太子的位置,如今父皇又病重,连沈先生和玄宗大师都没查出病因,只知身体亏空。
“今日叫你前来,也只是提醒你一句。提防着点你二哥,护好母后。”戚端端见四周都没人,才轻声说道。
这些事堆积在一起本就不正常,他们离开盛京,只有贺韫之一人在,且鱼家通敌卖国这事,也足够离奇,那鱼家庶女还与二皇子有染,她不信这人一点不知。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族啊,贺韫之说舍便舍,多狠的心啊,若是他们兄弟二人,都做不到的。
那个位置,或许也只有贺韫之这样的人才能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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