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觉得有些空旷,院子里的腊梅盆栽被移植走了,也没有别的植物摆上,原本院子里还有些小摆件,竟也没有了,整个凄凉空旷。
“母后!”贺羡南等她吃完饭,净了手,又擦了擦嘴角,才起身道“儿子今日前来是想请求您陪着大哥他们一道回贺州府去。”
她望着他,只平静的道“行知啊。”这两个字,似乎从未从她嘴里听过,一时竟觉得陌生不已,未转过神。
“母后这一生不过尔尔,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也庆幸你如今好好的。”她鬓边已经长了白发,挽起来的发髻都带着一缕缕银白,眼尾也爬上了皱纹,额头上也添了几道印痕。
也不过一段时间未见,怎么就感觉,她也老了呢?
月娘的死,林子漾和沈镜辞他们悲痛的神情刺痛了自己,让他竟无数次回想起从前的日子,想起了这几年,被困在深宫里的母后。
“母后,别说这些了,您准备准备吧,儿子带你和大哥他们一起离开盛京,去贺州府好吗?”他听不来她这样悲观的话,劝诫道。
“你听母后说完,盛京不平,你二哥心思多,可那又如何?只是我的观止已经这样了,可我们还有无限可能啊。”她望着他,眼神带着点点疯狂,情绪涌动着“你父皇如今病了,撑不了多久了。”
贺羡南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感觉,就听见她道“你二哥有皇长孙!杀了他。”她癫狂道。
贺羡南坐在石缝上,四面八方吹过来的风都是冷的,刺骨钻心的疼,一颗心被撕扯得稀巴烂。
为了那个位置,连一个小孩都容不下吗?哪怕大哥已经这样了,可自己依旧只能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剑吗?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工具人罢了。
月娘的墓碑就在林重伯与谢佳宁的墓碑旁边不远的地方,周围种着郁郁葱葱的梨树,树梢上绿叶间已经藏了不少青涩的果子。
他们站在前面,眼睁睁看着棺木降下落入坑中,铁锹扬起的黄土渐渐漫过棺木,消失在眼前,那巨大的深坑突然就成了一个小土堆,立着石碑。
“子漾留下,其他人先走吧。”待一起都尘埃落定,他望着旁边三所绿意盎然的坟墓,小土包已经被草爬满了,他带着她走到林重伯的墓碑前。
“跪下吧,给他们磕几个头。”他望着林重伯那已经发黑发绿的石碑,指腹摩挲着,语气沉重道。
林子漾听话的跪下,竟不知该说什么,乖乖的拜了拜,才站起来,疑惑的望着他,也没有说话,可沈镜辞已经收回了手。
“若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你了。”沈镜辞没有解释,只模糊的说了一句“所以好好的拜一下吧,以后也不知何时会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