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卑职不敢隐瞒，锦衣卫若按满员计算，目前至少还差长短两万五千支燧发枪。”</P>
“这么多？”</P>
崇祯脸色一紧，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反问道；</P>
“是的，陛下，卑职绝非夸张，如今即便不再继续招募，就目前的人数和燧发枪保有量，我锦衣卫三个人都未必能分到一支。”</P>
看了眼忧心忡忡的李若琏，崇祯无奈的叹了口气，</P>
“唉，真没想到，朕只想着尽快恢复锦衣卫在编人数，却是忽略了这武器缺额的事。”</P>
“启禀皇爷；”</P>
不等崇祯再继续提问，曹化淳再次启奏道；</P>
“讲。”</P>
“奴婢负责统筹分配拨发燧发枪，刚已禀明燧发枪缺额巨大，并非只有东厂和锦衣卫。”</P>
“哦？还有哪里？”</P>
“皇爷，您之前曾下旨，黄得功所部京卫营也要拨发一万支燧发枪，但如今还尚未有一支调配给他…”</P>
崇祯身子一怔，做恍然大悟状，随后单手扶额不住摇头，又是一声叹息；</P>
“唉…朕怎么一时将那黄闯子给忘记了；如此，明旨一发，岂不是要让朕食言了？”</P>
“奴婢无能！奴婢让皇爷为难了！”</P>
曹化淳慌忙一头拜倒，请罪道；</P>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崇祯一脸苦涩的对其摆了摆手，</P>
“此事不怪你，又不是你负责监造燧发枪，你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唉…”</P>
我去，啥意思？难道你这是怪我咯？一旁叼着香烟正继续看戏的汪轶鸣不由嘴角抽了抽，顿时一头的黑线，心中腹诽麻麦皮；</P>
这特么也能指桑骂槐的怪到老子头上？不是老子开挂出手，就是全套技术给了工部和军器局，别说三万支，累死他们就在这短短的时日能造出三百支都是顶天了。</P>
“谢皇爷体恤！”</P>
曹化淳依旧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跪地并未起身；</P>
“还有吗？”</P>
“这…”</P>
“继续说吧，朕也好有个心理准备。”</P>
崇祯好似债多不愁的样子示意曹化淳继续；</P>
“是，皇爷；还有就是，皇爷命英国公整顿京营补充缺额，如今三大营实有多少兵丁现还在统筹当中；若按鼎盛时期计算，全部人马应在二十万左右，倘若需要全面列装燧发枪，那…那这缺额的燧发枪…”</P>
听到此，满殿的人，包括崇祯在内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P>
“如此看来…燧发枪所差数量这光是京城各部所需，竟都如此的恐怖…”</P>
崇祯哀叹一声，又扫视了众人一圈；接着非常为难的说道，</P>
“诸位爱卿，你等也听到了；如今朕并非不想给你等所部配发这燧发枪，只是如今数量实在稀缺，所差数量又如此巨大；朕也是无可奈何啊。”</P>
下首众人皆是摇头叹息，也只能不疼不痒的说些宽慰崇祯的场面话；</P>
“哼！”只听曹变蛟冷哼一声，不忿的说道，</P>
“此事都怪工部和军器局的那帮人，如此怠慢不作为，有如此犀利的火器，却不加紧打造；致使陛下为难，让我等有心报国，却只能眼睁睁的干瞪眼，这是非要我等以血肉之躯与建奴死磕吗？”</P>
“变蛟！不得无礼！”</P>
曹文昭听此，忙喝止住自己侄子的心直口快，又忙起身向着崇祯叩拜请罪道，</P>
“还请陛下恕罪！末将这愚侄就是个口无遮拦，憨直的厮杀汉；都怪末将教导无方，请陛下责罚！”</P>
见状，曹变蛟也是猛的反应了过来，自知自己一时没管住嘴巴，在皇帝面前说错了话，也慌忙跟着自己叔父面向崇祯跪倒请罪。</P>
卢象升与孙传庭也忙出列为其求情，生怕皇帝一时动怒严惩了曹变蛟。</P>
崇祯却是一副没放在心上的表情，挥了挥手示意几人起身，表示并无怪罪曹变蛟的耿直和口无遮拦的意思。</P>
待四人再次坐定，</P>
崇祯略微沉吟；对着下首几人说道，</P>
“朕不怪罪你们，此事其中实情诸位爱卿并不了解。”</P>
闻言，几人再次面面相觑，又立马满是疑惑的看向崇祯；</P>
“燧发枪的监制并非是由工部和军器局。”</P>
“什么？”</P>
“这…”</P>
“莫非…莫非这是朝廷向西夷购置的？”</P>
崇祯此时也不想为此事再瞒着他们，免得再有其他猜疑；</P>
笑着摇了摇头，</P>
“非也非也…”</P>
再次抬手指向了汪轶鸣，道；</P>
“这燧发枪的设计和负责打造之人，便是诸位眼前的这位汪轶鸣汪千户。”</P>
“什么？”</P>
听崇祯这么一说，几人有些不淡定了；满脸不可置信的齐齐望向被点名的汪轶鸣；</P>
尼玛！老子还是被暴露出来了！</P>
无奈，即被崇祯当众点出，汪轶鸣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出列向着众人一一拱手行礼；</P>
“这…这汪千户不是锦衣卫的千户官吗？他谮如何会打造燧发枪？”</P>
“陛下莫不是对我等开玩笑？观汪千户年纪轻轻已是锦衣卫千户官职，又得陛下信众恩宠，本已十分难得；若说是他打造了燧发枪的话，简直让人难以置信…”</P>
“是啊，陛下，您没跟臣等开玩笑吧？”</P>
看着几人惊讶，不敢置信的样子，崇祯只是略微耸肩对着几人笑笑；</P>
“呵呵…诸位爱卿不用怀疑，燧发枪的设计，包括打造，全部都是由汪轶鸣汪千户的功劳；这一点，在场的李若琏、王承恩、曹化淳和方正化都可以证明。”</P>
“诸位大人，陛下没有跟你们开玩笑，这燧发枪确实是汪小…汪千户所打制；老夫可以作证。”</P>
李若琏第一个站出来替其作证道；</P>
“奴婢也能作证，当时就是奴婢替汪千户代为将燧发枪进献给皇爷的。”</P>
“对对对，奴婢也能证明；打造所需物资材料便是由奴婢负责调配给汪千户的。”</P>
见方正化和王承恩等都站出来为汪轶鸣证明，几人这才算是基本相信了这燧发枪是出自汪轶鸣之手；</P>
随后又听李若琏、方正化等人七嘴八舌的讲述那日朱家庄与后金建奴激战的前后始末，这才明白了过来；</P>
毕竟在场的，除了曹化淳和孙传庭之外，其余人都有参与其中，并在朱家庄见到过汪轶鸣。</P>
“没想到汪千户年纪轻轻不但武艺高强，竟然还善造火器！”</P>
“本只知汪千户杀敌悍勇，不曾想连这燧发枪也是其手笔。”</P>
“如此功绩和能力，当得圣上荣宠！”</P>
大殿内惊叹声、赞誉之声不绝于耳；</P>
就连卢象升和孙传庭二人虽未开口，但也对着汪轶鸣投来了欣赏赞许的目光；</P>
“咳咳…”</P>
崇祯轻咳，压了压手，打断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P>
将手中烟蒂丢入烟灰缸中，崇祯再次笑盈盈的看向了汪轶鸣，</P>
“轶鸣，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承诺朕为咱大明兵马打造列装这燧发枪，你可还记得？”</P>
“臣，记得！”</P>
嘴角抽了抽，汪轶鸣只得出列行礼应道；</P>
“好，之前承诺的三万支燧发枪，你没有戏言，按期全部交付了；朕很满意，朕不日也会封赏于你。”</P>
“谢圣上！”</P>
“嗯，不过今日你看到也听到了，不但这几位爱卿都想将燧发枪装配给麾下兵马；还有现在厂卫、黄得功的京卫营的缺额，加上朕要整顿的京营各部；所需可谓是十分巨大。”</P>
“臣，了解了…”</P>
汪轶鸣不由瞥了一眼殿中众人，那一双双对自己投来满是期待的眼神，只觉头皮发麻…